黎绿的眼神更痛苦了。

她哭着说：“江野，你就非要这么逼我吗？”

“你为什么永远都这么固执，你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但凡喜欢她一点，也不会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黎绿心头一阵发冷。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怀疑，江野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

“……”

江野全然不知，只觉得十分生气。

他习惯了丑丫头事事以他为先，这谢行才出现了几次，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让江野如何能心安？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江野怒气上涌，“为了一个见了两次面的男人跟我闹？江莱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有道理啊？我告诉你，你要么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基地，要么滚，滚得远远的永远都别回来！”

这话实在是太伤人了。

黎绿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江野为什么一点都不为他着想。

吧嗒一声。

泪珠像是断了线，往下掉落。

谢行再也无法维持面上的平静，他上前一步，将黎绿挡在自己身后：“江野，你不是说她是你女朋友吗，骂自己的女朋友会让你感到很有成就感吗？”

“老子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江野冷笑道：“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去了？还用不着你在这里装好人！”

谢行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低下眸，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黎绿，他平时也是这么对待你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黎绿控制不住颤抖了一下，喉咙一哽。

“有句话江野说的倒是没错，是用不着我在这里装好人。”

黎绿没有失忆前，伤害她最深的，不就是他吗。

谢行扯了扯唇角，说不上是讽刺还是别的什么，“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挑选男朋友的眼光，都不怎么样。”

还不等黎绿明白他这话里的用意，就听谢行低声说：“你还看不明白吗？你面前这个男人，自私又不会共情，他压根不是真心喜欢你，不然怎么可能拿分手来威胁你？”

“如果你这次妥协了，他就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绿绿，不要为了这么一个渣滓哭泣，不值得。”

他更会心痛。

……

谢行的声音压得很低，是一个江野刚好听不清的距离。

黎绿浑身一震，僵直了身体。

她的脑海里突然就跳出了这么几个片段，熟悉的声音，说话的男人背着光，令人看不清他的脸。

“黎绿，你也看到了，这个男人既不承认你的身份也不喜欢你，你再犯贱我不会拦着你？”

画面里的少女哭着自言自语。

她无知无觉地喃出声：“我再也不会喜欢傅时寒了。”

曾经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在她自甘堕落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拉出深渊。

那个人，是谁。

……

“你说什么？”这次换谢行僵住了，紧紧盯着她的脸，“绿绿，你刚才说什么？你想起来了对不对？”

黎绿睁着那双茫然的泪眼看着他，“我说什么了？”

“……”

谢行喉间微微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