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明找不到答案。

又或者说，他不愿意往下找答案。

黎绿抹完药膏，感觉手心凉丝丝的，就像是今天的心情一样，凉透了。

顾景明垂眼，看着她抽抽搭搭的样子，眉心不易察觉蹙了一下，淡淡开口：“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黎绿闷闷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顾景明，你一定更嫌弃我了吧？”

顾景明说：“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他不该担心黎绿，也不该因为她煮饭烫伤自己而感到莫名愤怒。

他们本该桥归桥，路归路。

黎绿抿紧嘴巴，十分不愿接受这个回答。

可是她又明白，这是怨不了顾景明的。长达五年的恋爱，如此果决提出分手，这一定是积攒了很多失望才有的结果，一个从深渊里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回去呢。

“顾景明，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的。”她喃喃道。

顾景明的眼眸仍是垂着，他说：“你该走了。”

这是一种催促，也是在划清界限。

黎绿怔忪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此时的顾景明跟平时很不一样。

他刚才很凶，从未有过的凶。说出的话又冷又狠，就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进了一块巨石，浪花滚滚，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归到以往的安宁。

这个时候，黎绿注意到了顾景明的眼神。

从发现她手受伤到现在，他的眼神从没有离开她受伤的地方。

他是在心疼她吗。

火光电石间，黎绿隐隐抓住了什么，如果她现在真的离开，再靠近顾景明一定会更困难。

“我不想走。”她抬起红红的眸子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顾景明，我不想走，你不要再赶我了好不好？”

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掉眼泪了，自从两人分开后，她在顾景明面前就变成了一个爱哭鬼，黎绿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却又控制不了，她伸出胳膊，抱住了顾景明的腰，声音又软又可怜：“顾景明，你别赶我走，你别赶我走，你别赶我走……”

这画面似曾相识。

以前的黎绿，只要一有要求顾景明的地方，就会变成一个小复读机，偏偏她声音很好听，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顾景明身体微微一僵，没有动作。

也没有阻止黎绿的靠近。

【叮，大佬四号好感度60%】

过了半晌，顾景明开口道：“沈妙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黎绿抱着他仰头，都做到这一步了，有些话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了，“这半年，我每一天都有在想你，没有人会比你对我好，就算你现在不对我好了，我还是好喜欢你啊，顾景明，不要再推开我了，不然我真的会好难过好难过的……”

难过的心都快要死掉了。

顾景明看着她，已经被激起涟漪的湖水，很难再保持平静。

这个狡猾的小姑娘，只要被她发现一点漏洞，就会乘胜追击，让人难以招架。

虽然黎绿还是没能留下来，但她能感觉到，顾景明的态度比以前好太多了，没有那么难以接近了。

黎绿笑得眉眼弯弯。

“顾景明，我最近养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猫，欢迎你来看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