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刚过。
侯夫人在吃早膳,管家急匆匆的进院子,站在门边垂首道,“夫人,有贵客临门。”
侯夫人放下碗,用帕子按了按唇角,“贵客?”
管家面色肃然,“正是。”
侯夫人扶着嬷嬷的手起身,“侯爷呢?”
管家略急,“侯爷上朝尚未回府,夫人,此人怠慢不得,可如何是好?”
侯夫人轻笑,“到底是谁把你吓得?”
她才门边走过去。
管家俯耳低声说了一句。
侯夫人诧异,便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随后就过去。嬷嬷,把披风拿过来。”
嬷嬷担忧,“夫人,三小姐可说了,没有她在身边,您不能走出这个房间。”
侯夫人轻笑,“我去去就回来,不碍事的。”
又说,“嬷嬷可不许告诉幸儿这事,免得她担心。”又想到昨晚跟薄幸睡在一床上,她心里高兴。
嬷嬷忙找出白狐袄衣,披着侯夫人身上,和红衣小心的搀扶着侯夫人离开。
站在正厅的身形修长,手持油伞,长发未冠,白衣飘决。
侯夫人站在门边,看着这道身形眼底敬重。
男子转身。
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眸如星辰。
祸国殃民。
“侯夫人别来无恙。”
侯夫人握紧了嬷嬷的手,她松开手福身,“文吴氏给公子请安。”
男子负手而立,“起来吧。”
侯夫人接过管家手里的茶杯,亲自朝男子递过去,“公子怎会在此时来皇城?”
男子没有接她的茶,“你本是该死之人,如今去身怀六甲,也是你的造化。”
侯夫人手中的茶杯哐当砸在地上,目露惊讶。
嬷嬷忙扶住侯夫人,她的脸色惨白,“夫人?小心着您的身子。”
男子朝她走了一步,秒步如莲。
“手伸出来。”
侯夫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嬷嬷忙握住夫人的手,警惕的盯着男子,“你要对夫人做什么?”
男子朝嬷嬷佛手,嬷嬷被风劲带走,跪在了地上。
男子的两指搭在侯夫人的手腕上,“调养的不错,尚能活个三五年,便是手段稚嫩了些。”
侯夫人闭上眼,“三年是赚,五年是福。皆是命。”
……
薄幸去侯夫人的院子,侯夫人不在。
绿衣从横梁上下来,“夫人去前厅见客。”
薄幸去看文祯,“你去看看。”
文祯拉着她的手,“媳妇,我去去就回来陪你。”
他走后,薄幸问绿衣,“夫人果真是自己走出这个屋子的?”
绿衣点头,“是的。”
“你下去吧。”
绿衣离开后,薄幸望了眼风正厅的方向,终究是朝正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文祯看到站在屋子里的男人还手持一把伞的时候,脑子里就闪过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