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就不要说了。”老夫人没好气，她还不想听呢。

“祖母别生气。”秦暮雪见状，安慰道：“这大年下的，是个好日子，还是让姨娘说说吧。”

秦暮雪就是很想看看，这人究竟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欧阳念与她初见之时想比，整个人已经瘦弱了许多，当时保养得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现在看起来，仿佛老了许多。

“多谢三小姐。”欧阳念颤颤巍巍道，似乎这些日子以来的禁足，让她身体也差了许多。

“妾身是想着，除夕也算是家人团圆的日子。妾身虽然现在什么都无权过问，但还是要为老夫人和老爷多考虑一些。”欧阳念可怜道：“不如就让大小姐回来过年吧，哪怕在家中待几日也可以。”

“妾身不敢再奢求老夫人和老爷能饶过风儿，”欧阳念越说越可怜，连眼泪都流了下来：“但是风儿从小在府中长大，哪一次过年没有她！就当是给她一个，继续尽孝的机会吧！”

人一旦生病，看着就特别可怜。更何况老夫人多年感情，确实也有些舍不得秦暮风。

“祖母，三姐姐！”秦暮雪终究是不忍心，第一个被她给说动，也上前求道：“就让大姐姐回来过个年吧！”

“哎，”秦暮雪叹气道：“雨儿，姨娘。不是我不愿意让大姐姐回来，她走了这几个月，我也很是挂念她。可是，让她去青白庵静修，是父亲的命令。你们不该来求我和祖母，而应该求一求父亲才对。”

装好人嘛，谁不会？不是只有这母女两个演技好。

秦暮雨听了她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便道：“三姐姐说得对，既然如此，我等会儿和姨娘一起，去父亲那里说一说吧。”

老夫人将秦暮雨从小带在身边，现在看他居然有意跟欧阳念走得近，顿时沉下了脸。欧阳念这个不安分的，不能让他把秦暮雨也给带坏了！

“三小姐！”欧阳念却并不打算求秦雷，谁不知道，这事秦暮雪不松口，是绝对办不成的。“老爷平日里那么忙，哪有空管一个犯了错的姨娘，和一个犯了错的庶女！”她这话算是说的极狠了，毕竟，她曾经可是把自己当正经夫人看待，将秦暮风当正经嫡女看待的。

“如今三小姐管家，我自然要来求三小姐，还请三小姐发发慈悲，让大小姐回来过年吧！”欧阳念说着，还低头给了她一礼。只是她内心恨得牙痒痒，如此自贱身份，她哪里忍得？真是要恨死秦暮雪了！

“大姐姐在青白庵，也可以为祖母和父亲祈福。”秦暮雪安然受了她的礼，语气淡淡道：“要不就让大姐姐在青白庵多抄一些经文，贡于佛堂前。这样，也算全了她的孝心。欧阳姨娘觉得如何？”

“三小姐！”欧阳念立刻哭着求饶：“以前是我不对，是风儿不对。但是风儿已经改过了！你要报仇，就报到我身上来吧！不要再责怪风儿了，求你放过她吧！”

秦暮雪哪里吃她这一套，她最烦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女人。男人吃这一套，她可不吃。“姨娘这话什么意思？惩罚大姐姐的是父亲，又不是我，怎么是我不愿意放过她？”

“况且，父亲不愿让她回来。我要是擅自做主将她接回，岂不是公然与父亲做对？倒是京都百姓议论起来，倒是我不孝了！”秦暮雪牙尖嘴利，丝毫不给她机会。“就算你百般哀求，父亲一时心软将她接回来，长公主又会怎么想？百姓们又会怎么传言？你是当真一点也不顾及秦府的名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