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不仅仅是莫如兰，连顾柒柒都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褚临渊，莫如兰是什么身份她再清楚不过，可如今，褚临渊却能够为她做到这一步，不惜得罪整个将军府。

顾柒柒的心脏忽然间一阵收缩，一种酸涩的触感从心底蔓延开来，她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维护与温暖，以至于她不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世间还会有一个人不顾及世俗与言论，不惧怕前方的艰难与未知，在四面楚歌风霜刀剑之中给他撑出一片安全的天地。

这样想着，她的眼圈莫名的有几分泛红。

她走上前，拉住褚临渊的手，褚临渊察觉到掌心的温度，身子微微一僵，然后转身，脸上的冰冷尽数褪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吓坏了吧，放心，本王在这里，没人伤的了你。”

顾柒柒：“……”

好羞涩，但是好温暖怎么办！

莫如兰看着二人的神情，一股绝望自心底疯狂的蔓延开来，她忍着痛，咬牙，将自己错位的手腕硬生生地掰了回去，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倾泻而下。

她眼看着褚临渊没有再给她一个哪怕是怜悯的眼神，拉着顾柒柒就要走，在她的眸光中似乎从始至终只有那一道身边的身影，她不美丽，不聪明，不温柔，却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占据了他的整个内心，心中的不甘蜂拥而至，她忽然歇斯底里地喊道：“褚临渊！”

褚临渊闻言，微微顿住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只是用最梳理的语气开口问道：“莫小姐还有事吗？”

莫如兰咬牙：“褚临渊！你从前爱的人明明是我，你小时候明明说过的，待到你长大就会娶我为妻，为了你的一句承诺我随爹爹浴血沙场，征战万里，就想着有朝一日有足够的资格可以与你比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一切都变了！”

看着声泪俱下的莫如兰，吃了一个大瓜的顾柒柒默默地看了褚临渊一眼，想不到这家话年少时期还有一段这么中二的故事，也是，凭借褚临渊的身份，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更可况莫如兰这种各方面都很突出的美人。

褚临渊被顾柒柒探究的目光大量的透心凉，很想不顾及场合地喊上一句：“我不是，我没有。”但是现实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只是冷冰冰地看向莫如兰：“莫小姐，本王从未对你承诺过什么，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说着，拉起顾柒柒的手就往外走，顿了顿，他又回头对莫如兰冷冰冰地说道：“莫小姐，本王念着年幼时的情分对你一忍再忍，本王不说，不意味着你做的那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觉。”

莫如兰眼皮一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褚临渊：“你，你说什么？”

褚临渊一声冷笑：“莫小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在令尊的面子上，之前的事情本王暂且不和你计较。如果还有下一次，无论你是设计缠着本王，还是耍手段陷害柒柒，本王绝对不会再对你客气！”

说罢，再不去理会莫如兰的歇斯底里，带着顾柒柒拂袖离去，顾柒柒看着褚临渊倔强的身影，沉默了，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脾气不太好的样子，但是当着她的面，即便是他脸色再难看，也从未在语言或者行动上给予她任何打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渐渐地发现，褚临渊只是喜欢把自己表现的很凶而已，似乎想要用外在的冷漠与凶悍去维护内心中那个孤立无援的灵魂。

他其实很温柔。

可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言辞激烈，褚临渊碍于身份的原因，本就四面楚歌，腹背受敌，如果对手再加上这样一个工于心计的莫如兰，她很难想象到他会遭遇到什么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