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上唯独没有倒流的时光,很多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去了。
“是啊,小婴儿长的快。”
左院判并未留意到尚容欢的情绪变化,一双老眼只笑眯眯的看着小婴儿,继续道:“燕王妃的医术果然了得,臣之前对王妃的话也是将信将疑,没想到连晒了三天的阳光,十皇子身上身上的黄竟然立竿见影儿的全退下去!”
退了黄的小婴儿,一张小脸显得白嫩可爱,看着也明显的精神了。
尚容欢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总算可以回家了,这三天来,她几乎事事都亲力亲为,就怕出现半点岔子。
而且身上的伤正在结痂长肉的时候,令她难受极了,明显的有些吃不消!
而且她也想念乖巧可爱的儿子了。
婉贵仪整个人窝在床榻上,不住的对尚容欢和左院判千恩万谢:“燕王妃是我们母子俩的救命恩人,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
说着,婉贵仪又喜极而泣起来。
尚容欢劝慰了她一会儿,便转移视线般的对婉贵仪说一些孩子注意卫生以及多晒晒阳光等事宜。
随后,便和左院判打了声招呼,就去向永泰帝复命去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而落,很快她的眼睫和肩头上就堆积了一层白雪。
从后宫到前面的燕天大殿,需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夹道,因天气的关系,整个夹道里空荡荡个的。
尚容欢走在其中,一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孤独和寂寥。
她的步子渐渐地慢了下来,不由抬头,雪满长空,天地间一片苍茫。
不由从狐裘大氅里伸出温热的手去接落下来的雪,只是雪花落在手上,顷刻间就化成了水。
与此同时,永泰帝刚刚下朝,正在燕天大殿里与三个得力的儿子正在商议早朝上的事宜。
他下了朝多数的时候都在燕天大殿这里,批阅奏折或是歇息的都很方便。
此时,端王在侃侃而谈。
燕君闲坐姿端正,薄唇紧抿,习惯性的沉默以对,皇帝不问从不开口。
开口必然是让皇帝挑不出错来,也无从反驳,多数的时候都让永泰帝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之感。
索性只有遇到他没法子的事,他才会征询一下自己这个皇长子的意见而已。
而二皇子自知自己没有老四的分量重,没有老大年长,多数都是“儿子赞同大皇兄、四皇弟”的这种话。
永泰帝听的差点耳朵起茧,也就很少问他了。
至于安王老三,在永泰帝的心里就是个废物,他的生母是个宫女,是一时酒后眼神昏花宠幸的,才有的他。
这在永泰帝的心里是个芥蒂的存在,而且这个儿子性子古怪,没有男子的钢气,反而一身的阴郁气,让他很是不喜。
所以安王这一辈子,他也不用指望他有什么出息了,这燕天大殿他也根本就没有来的资格。
至于老六淮王,从小就缠绵病榻,身子潺弱,自身都难保,更不用想他能为自己分忧了。
老八煊王倒是活蹦乱跳的,不过他才十七,一身的孩子气,想指望他分忧,可有的等了。
永泰帝听着四子温雅的声音,同时将几个儿子在心里过了一圈,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四子最得自己的心。
不免又想到了其他几个夭折和故去的儿子,永泰帝心里有些怅然恍惚起来……
正在这个功夫,御前总管高公公弓着腰,脚步无声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