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官哼了声,撇过头,表示他不知道。
只因为十皇子一事被关进了大牢数日,若非皇后慈悲帮他说话,恐怕这太医院都待不下去了。
他好好的一个右院判成了医官,这都是手段毒辣的燕王妃害的他,他自然要趁机落井下石,谁知就被左院判那老狗咬了。
燕君闲和尚容欢的眸光同时看向宋郎中。
随即宋郎中上前拱手道:“回王爷,草民也是过来查看药渣的,只是不知药渣在何处。”
燕君闲怒极而笑,“呵,这个可真是巧!”
“那就劳烦左院判前去问问是谁倒的药渣,倒去了哪里。”尚容欢清声道。
“臣这就去。”佟泰毫不犹豫的提步就往外走去。
留下的许医官和宋郎中两个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背脊发凉,有些毛骨悚然的。
若说就查找药渣这点跑腿的小事,就是轮也轮不到比他们身份高的左院判去啊,可燕王妃的神情明明就是故意的。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两个人都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燕君闲霎时就领会了尚容欢的意图,随即负手走到一旁桌前的凳子上坐下,道:“过来歇下吧,青墨再快,一个来回恐怕也需要片刻。”
尚容欢走过去,坐在了燕君闲的旁边,目光看着许医官,“左院判和宋郎中刚刚说是过来找药渣的,那么许医官过来药棚什么的?”
许医官一脸茫然,“我……小臣是过来调配解毒药的……”
燕君闲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在最里面的确堆积着些药材包。
尚容欢也看到了,当即走过去。
查看了一番,药材很杂,她转过身,“那么左院判是看出难民中毒了?”
许院判面色微变,心下打鼓多说多错,不出事没什么,出了事一个不好,很可能就惹祸上身。
“是,之前小臣诊断了一番,像是中毒……”
“哦,不知许医官诊断出难民中的是何种毒?”尚容欢的神色很平静,就像是随便问问。
许医官额头有冷汗冒出,进过一次大牢,他是真的怕了,“小臣看着像是川贝和乌头……”
“没错,我开的药方中的确有一味川贝,可竟然有人混进了乌头,谁都知道川贝反乌头,其心可诛!”
“你们先出去。”燕君闲对两个人挥手。
待人离开后,燕君闲霎时面沉似水,“这么说,下毒之人就是熬药之人?”
尚容欢摇了下头,“不好说,人多眼杂,从称药材到熬药到分药,经手的人太多!”
“真是好算计。”燕君闲冷笑了声,“难道这就是无头公案了吗?”
就在这时,左院判带着一名太医匆匆走了进来。
燕君闲不等二人见礼,直奔重点,“药渣在哪里。”
左院判的神色很难看,“回燕王,燕王妃,药渣下落不明,倒药渣的那名医师在自己的草棚里自尽了。”
尚容欢捏了捏眉心,“现在查不查药渣都无所谓了,来个死无对证!”
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看来是冲着自己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