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安王。
安王适时地接话道,“父皇,儿臣在外头也听到了不少齐王妃所说的那些流言蜚语,只是儿子一直没当回事……”
永泰帝阴沉沉的目光落在燕君闲的身上,这几个儿子中,长子足智多谋,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优秀。
尽管因他那被贬成妃嫔的母妃之故,他对这个长子多为冷落和打压,可更多的时候还是倚仗他,到现在他都看不透这个皇长子。
对,他母妃即便由皇后被贬成妃的,依旧是嫡出皇长子啊。
保不齐就让他对自己存了记恨之心,巴不得盼着自己早死,他好上位,好一个徐徐图之啊。
随即永泰帝将目光幽幽的转向了尚容欢,齐王妃准备的也算充足,可燕王妃都能通过蛛丝马迹令齐王妃自乱阵脚,可见精明聪慧。
重点是此时看来,老大夫妻同心啊。
夫妻同心,珠联璧合?
之前外传什么夫妻不睦,原来都是假象,是做给自己看的?
几乎是片刻间,永泰帝的背脊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死寂般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压抑的不安……
尚容欢心神绷紧,这件事到底还是扩大到了不受她控制的地步!
储君和皇位可以说是皇帝的逆鳞,现在怎么破?
就在尚容欢还未想出应对之策来,贤妃脚步匆匆的从后殿里走了出来,“陛下,妾恳请陛下重罚燕王夫妻!
齐王妃刚刚说的话,妾都听到了,您现在正是春秋鼎盛,年富力强之时,可燕王夫妻居心叵测,窥视储位,该当严惩,以儆效尤。”
皇帝看着贤妃的目光缓和了几分,先是关心的一句,“你可好些了?朕已然命太医全力救治榛儿,相信很快就会无碍的。”
贤妃满面感激,“多谢陛下关怀,夜已深,陛下早些定夺了吧,也好早些休息。”
皇帝颔首了下,转而缓缓站起身,看着下头跪着的几人,面色端肃和冰冷,“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燕王治家无方,管妻不严,这次祭祀祈福你就不必参加了。待回京后,燕王回府面壁思过三月。”
淮王面色一变,欲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因心中激荡,一时咳嗽了起来。
燕君闲低垂着的眸底滑过一抹怆然,还真是欲加之罪呵,若是可以,他宁愿生于寻常百姓家。
只是面上却看着神色依旧无波无澜到事不关己,缓缓叩首,“谢父皇隆恩,儿臣遵命。”
燕淮书脱口道:“父皇,这样的惩罚对燕王皇兄太过严苛了……”
永泰帝霎时震怒,“淮王你闭嘴,朕若不是念及他们夫妻有功在身,早就将他们废为庶人了,这次不过小惩大诫!
淮王,朕一直顾及你病体缠身,所以才一再对你多加包容,朕提醒你,不要恃宠而骄,若再多嘴,朕治你忤逆犯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