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与蜀王没有什么交集,连熟悉都谈不上,因男女有别,最多也如今日这般礼貌客气的寒暄一句罢了。
他也是南蜀的皇长子,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燕君闲与他一比,受伤的绝对是燕君闲,人家蜀帝分外信任这个皇长子。
尚容欢闪神儿了下,燕淳就以主人的姿态带着南蜀的两个和他年岁厢房的孩童去一边玩去了,看着他像模像样的背着小手,老气横秋的给两个小孩子做着介绍的画面,尚容欢嘴角抽了抽,忍住了笑。
只是,蜀公主则张大了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尚容欢,该死的,这燕王妃怎么能这般貌美?
她的想象里,尚容欢也应该和大皇嫂一样,除了家世,没的看才对啊。
当即美眸一转,神色高傲的道:“你是燕王妃啊?刚刚我竟没有看出来,还以为你是跟来的仆妇奶娘呢。”
尚容欢心底里冷笑了声,还真是家世背景决定了她的底气,如前世一样,满口随便喷泔水。
“飞瑶,不得无礼。”蜀王无奈的顿时低斥了一句。
他哪里不知这个皇妹的小心思?
在来的这一路,可没少缠着他,要他成全她与燕王,这不是开玩笑吗。
人家爹和兄长手里的兵权,就连永泰帝都不能随便处置,他就是有心帮她,也没那个能力啊。
蜀王当即赔礼道歉,“燕王妃见谅,皇妹是被父皇宠坏了,说话一向口无遮拦。”
尚容欢面不改色,面上浮着恰到好处的淡雅,“无妨,蜀公主天真烂漫,可没办法啊,我家王爷爱极了我这种仆妇奶娘类型的……”
说着,尚容欢侧头看着燕君闲甜甜的一笑。
燕君闲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下,回视着她,难得的给了她一个浅淡的笑意,转而向蜀王介绍煊王,“这位是本王的八皇弟煊王……”
煊王当即从后面走上前,抱拳行礼,“见过南蜀蜀王,蜀公主……”
瞬间,蜀王眼神一睁,眸里变换不定了瞬,转瞬即逝。
待回程时,燕淳带着南蜀的小客人同车,三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童言童语,听着就好不热闹。
而燕君闲则夫妻同车,没了燕淳在旁,两个人反倒沉默了下来。
燕君闲坐姿闲适随意,屈着一条腿,长臂搭在膝盖上,声音里带了几分懒散,“这回王妃说说重要的事了吧?”
尚容欢在之前便想好了底稿,当即一脸郑重,“是这样,我如果说,上天又给我示警的梦了你信吗?”
燕君闲眸光一眯,“你觉得呢?”这女人又闹什么幺蛾子?
尚容欢顿时咬了咬唇,瞬时,那雪白的贝齿在嫣红的唇瓣上留下了浅白的印痕,"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说,梦里,尚明月会在一年后以宫娥的身份成为宫妃,而且一路扶摇直上成为贵妃身怀六甲,宠冠六宫,然后,然后她疯狂报复我们还有镇国将军府,我们所有人都被她千刀万剐了……"
尚容欢声音有些机械的说着,脸上的血色褪尽,身体却抑制不住的颤抖。
也许是经历过的时间太短,第一次对人言起那烙入骨髓的令人窒息心悸的过往。
尚容欢不由自主的环起了自己的双臂,唇瓣褪去了色彩,微微颤抖着,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场绝望。
“简直荒谬至极,脑子里想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燕君闲顿时凝眉低斥她一句。
看着她那发白的脸,整个人仿佛沉浸在那噬心刻骨梦境里,让人看着分外可怜,惹人怜惜。
随即微微蹙眉,缓了声音,“不过就是个梦境而已,更何况,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燕王府出去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离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