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令尚明月难以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一双幽深的眼眸。
当即心下一跳,爬起来跪在了燕云彻的面前,“不是绝境,是尚容欢她有可能知道了什么,竟然趁我不防的情况下,偷拿了我的账本不算,还查到了我转移给王爷那十七万两银子的亏空。”
没错,她是被尚容欢逼到了绝境,所以她今夜才冒险前来私会燕云彻,目的就是想借他的手除去尚容欢。
但凡自己能动手,她也不会想到借刀杀人!
燕云彻听她提起尚容欢,心中翻涌,脸颊有些隐隐作痛,前夜无辜被人偷袭,等他被救出来的时候,竟然连点痕迹都没有查到。
他怀疑是燕王对他下的黑手,可他没有证据。
但他也觉得这与尚容欢脱不开关系,心中恨怒交织,看来她是成心和自己作对了?
转而,燕云彻垂眸看着尚明月,声音多了些阴沉,“明月,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尚明月跪伏在榻上,顿时轻声啜泣起来,“明月怎么敢?明月与王爷休戚与共,深知王爷胸有丘壑,运筹帷幄,不敢坏了王爷的大事,所以才冒险出来的。”
燕云彻转而躺平,思忖了会儿,随后才慢悠悠的道:“银子是没有,况且,就是那么多的银子,也无法不着痕迹的还回去……”
大局考虑,他一旦有所动作,燕君闲必然会顺藤摸瓜查到他这里来,得不偿失。
与其如此,那……
燕云彻看着尚明月的眼神弥漫起了杀意,“月儿,你也知道本王是做大事的人,所谓成大事者势必要有所牺牲的,你不如……”
尚明月就是不抬头也感觉到了端王的杀意,心下狂跳起来,她早就知道燕云彻性子寡情薄幸,所以她在看清了燕君闲后改了主意的。
就在燕云彻的手堪堪停在她后脖颈处的时候,尚明月急中生智,“王爷,明月还知道燕王府的一个秘密。”
尚明月这句急促的话语,成功的阻止了燕云彻想要扭断她脖子的动作。
燕云彻顺手勾起她的下颌,声音里是将人溺毙温柔:“嗯?月儿,你要知道,若是说不出什么令本王感兴趣的秘密,那你可真的要做本王的鬼喽……”
在这一刻,尚明月经历了什么叫与虎谋皮了。
可到了现在,如今为了活命,已然骑虎难下,为了自己不得不博这一回,“是燕王府里有个密道,那密道很大,我并未走完,只知道从我的房间能通到尚容欢的房间!
王爷,您想若是这件事被陛下知道了,陛下会怎么想?陛下可是尤其最讨厌有人藏秘密了。”
她已然顾不得什么情爱了,既然燕王对她无情,那就休怪她无义,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
燕云彻眼神骤然一亮,坐起了身,“你说的是真的?”
“是,明月不敢欺瞒殿下……”
燕云彻脑中急转,心中也有些激动,若是这次能让父皇彻底厌弃了燕君闲,那么这条争储的路上,少了一块最大的拦路石。
……
夜色深沉。
闲云台
燕君闲正伏案书写,就在尚明月偷偷溜出了燕王府之后,他就从儿子那边回来了。
而谢恒就坐在书案对面,他收到属下汇报的消息后,亲自来向燕王禀报今夜客栈里发生的事,“从端王和月侧妃的大致谈话内容上分析,两个人应早有勾结,准确点说,月侧妃像是被他捉到了什么把柄的成分要多一些……”
只是这消息可谓是足够让他都震惊,到底该说是月侧妃藏的深,还是端王过于阴险?
半晌,燕君闲写好了信封好后推到了谢恒面前,“你亲自去交给镇国公,镇国公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
谢恒接过信封,想到月侧妃的事,又问了一句,“王爷准备如何处置月侧妃?”
他对这个比较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