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剪烛听了奴隶主的话,心中有些微恙。
原来,她所谓的胎毒就是三月散。
想来是她娘亲怀她的时候,就是中毒之身。
她出生了,这个毒就自然而然地传到了她的身上了。
“你们方才不是还说,我娘身上不是还藏着一个秘密吗?这是怎么回事?”
奴隶主压低了声音:“这事原是我们天机阁的机密,你娘宋嫣然曾是天机阁最厉害的刀,她为了脱离组织盗取了天机阁的圣物,听说得此圣物者就可以成为新任天机阁主。”
唐剪烛眼底结了一层寒霜,她冷声打断奴隶主的话。
“所以你们就杀了她?”
唐剪烛的脑中并没有关于宋嫣然这个便宜娘亲的记忆。
但是原主这些年过得不好,无非是没有生母的庇佑。
“怎么可能?”
奴隶主惊呼道:“我们这些虾兵蟹将怎么会是你娘的对手?”
“那我娘是怎么死的?”
“你娘自从脱离天机阁之后,便失去了音信,我再听到她的消息,就是她的死讯了,我们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她居然大摇大摆的住在了京城,还嫁给了唐樑。”
唐剪烛见奴隶主表情凝重,语气认真,想来应该没有说谎。
“我在唐家安然无恙的活到十八岁,你们天机阁也没找上门,为何现在又盯上了我?”
奴隶主回答。
“早些年天机阁的人,也曾将你带走过几次,甚至还请了当时的神医,对你用了摄魂术,可你压根不知道圣物在哪,后来天机阁的长老看你神志都有些癫狂了,只好将你送回唐家。”
感情,她之前被人催眠过。
唐剪烛这才知道,自己脑海中为何会缺失的几段记忆了。
奴隶主还在继续说着:“若你死了,天机阁的圣物,便真的一丝线索也没了。”
“近日,我们接到主子的飞鸽传书,主子称发现你似乎和之前有所不同,便让我们想办法接近你,打探消息.....”
唐剪烛拧着眉心思考。
她娘宋嫣然在天机阁的人报复之前就死了。
杀她的人,到底是谁呢?
天机阁的圣物又在哪呢?
唐剪烛现在也有意想发展自己的势力,天机阁又是一个认圣物不认人的。
若她拿到这个圣物,拥有数十位高手的天机阁,岂不成了她最大的助力?
唐剪烛将解药放在奴隶主和唐延的手里:“你们告诉了我娘亲的事情,我现在也把答应给你们的解药给你们。只不过,这个解药你们应该也知道,它只能起到缓解作用,让你们毒发之日往后延迟一月。”
唐延和奴隶主对视一眼,两人眼底全是死灰般的空寂。
三月散不会有解药的。
因为每个月的解药中,还有一半的三月散毒药。
他们想解毒就得吃下,含有毒药的解药。
他们当月的毒是解除了,可是下个月的新毒也要开始了。
他们不想受罪,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主子的命令,冒着生命危险行事。
“你们的主子对圣物势在必得,你们也只是恰好在京城,为他抓供他享用的妙龄女子的人,遇见我,也是误打误撞罢了,想来他一定还派了别人抓我。”
“我这个人呢,一向不喜欢杀人,但也不喜欢有人将坏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唐剪烛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在唐延的手里,一双月牙般美丽的眸子牢牢的锁住他。
“我希望你们能当我的暗线,扳倒你们的主子,我给你们的解药,足足有一年的量,绝对比天机阁的多,我也会努力研制出彻底解除三月散的解药。”
唐延微微一愣,他从被唐剪烛绑住,就一直垂头发呆。
唐剪烛的毫无征兆的突然靠近,让他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唐剪烛对唐延突然的大红脸,有些不解,她起身朝门口走去。
关门之前,她冲两人微微一笑:“我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好好考虑,天亮之后,我期待你们的回答!”
唐剪烛走后,唐延摸着手里的白色瓷瓶,开始陷入了极度的自卑和不安之中。
他觉得自己干的都是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配得到唐剪烛的解药。
被绑在旁边的奴隶主则目光贪婪的盯着唐延手中的白色瓷瓶。
唐剪烛离开屋子以后,就趁着月色去了原主母亲住的院子。
她母亲住的院子已经荒废了很久,位置还很偏,唐剪烛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柳氏嫁进来的第一年,曾经想霸占这个院子,后来被唐樑拒绝了。
柳氏怀恨在心,不许任何再打扫这个院子。
所以现在这院子杂草横生,破烂不堪。
唐剪烛扒开野草,仔仔细细的在房子里面摸索着,没放过一寸一毫的地方。
最终啥也没找到。
唐剪烛叹了口气。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宋嫣然嫁入了唐家,她死后,住所肯定被天机阁的人搜了不知多少遍儿。
唐剪烛刚要回去,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她母亲葬在唐家墓地,她爹唐樑的官衔不低,又深受皇帝重视,唐家墓地更是重中之重。
听说里面不仅机关重重还有各种毒虫毒草,只有每年扫墓的时候,唐家才会打开墓地,让唐家后人祭祖。
天机阁在她娘的住所没有找到圣物,他们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墓地?
可这些年并未听说过唐家墓地被盗的事情,看来天机阁还不曾混入唐家墓地。
难道这圣物在唐家的墓地?
唐剪烛算了算,还有大半个月就到了清明祭祖的日子。
她或许可以在那时,偷偷的看看圣物是否在她娘的墓里。
唐剪烛随便找了一个屋子休息,第二天一早准时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屋子里却只见唐延一人。
他手里的白瓷瓶也不翼而飞。
唐延睁着乌青的双眼,满是歉意地看着唐剪烛:“对不起,我拦不住他。”
唐剪烛对这个结果没有一点意外。
“没关系,有你一个人就行了!”
唐延怔怔地望着唐剪烛,心中百味杂陈。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么真诚的目光看着他,对他说,有他一个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