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冰冷如刀刃,恨不得在唐剪烛戳几个窟窿眼儿。
无视三皇子杀人的视线,唐剪烛好心情地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银票。
“多谢三皇子的银票!”
“说起来,这面膜本来我只想卖一万两呢,毕竟不是谁都能拿出三十万两银子的!可没想到您这么大方!”
“你!”
三皇子气得心口刺痛,他指着唐剪烛骂道:“你究竟是谁,胆敢如此放肆?本王饶不了你!来人啊!”
一众侍从拿着明晃晃的长刀涌了进来,将唐剪烛团团围住。
唐剪烛眸色一沉,快速收好银票,摆好防御姿势。
她没想到,这个三皇子竟然这般玩不起,自己没肚量,不过随便激一激,就发火,动真格的!
“慢着!”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自楼下响起。
唐剪烛定睛一看,说话的是那位七皇子景渊。
三皇子也跟着看了过去,待他看到说话之人时,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语气染上了几分暗沉。
“七弟,这个贼子今日给本王下绊子,害我损失了几十万两银子,你现在制止本王,是打算给这个贼子求情?你一向醉心诗书,鲜少与人来往,更别说为人求情了,难道你们是熟识?”
唐剪烛听完这些话,都忍不住想给三皇子竖一个大大的拇指了!
七皇子只不过说了两个字,就被三皇子戴上一顶这么高的帽子。
这三皇子都懒得拐弯抹角地栽赃陷害人了。
景渊闻言,还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满上挂着一派如沐春风之色。
“三哥,你误会了,只是这位神医年纪轻轻,就研发出速效救心丸和喘鸣喷剂,可谓是医学界的旷世奇才,若真是被三哥您千刀万剐了,岂不可可惜?”
三皇子怒极反笑:“哦?你的意思是他羞辱本王,本王还不能惩罚他了?”
景渊抿嘴,急忙摇摇头:“三哥,弟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好了!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三皇子打断景渊的话!
他最讨厌就是自己这个弱不禁风,却存在感极为强烈的七弟了。
明明是患有喘症,压根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还天天的在父皇面前晃悠,卖弄文采!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和他争夺东宫之位!
这个喘气鬼,一定是想结交医术高超之人,治好他的喘症,和他相争!
三皇子想要惩罚唐剪烛的心思更甚了,他不容置喙的挥手。
“把他给我抓起来!千刀万剐,尸体吊在城门口示众!”
景渊急了:“三哥!”
唐剪烛:......
这三皇子还真是任性妄为!
唐剪烛当机立断,在侍从围上来的那一刻,她一把拽住隔开雅间的轻纱,往三皇子和唐晓晓的头上盖去。
趁着轻纱遮挡住众人的视线。
唐剪烛三步并作两步,奔跑到雅间的窗边。
一打开窗户,就看到一辆非常眼熟的马车自窗下经过。
这车子,她前两天刚刚坐过。
是景未弦的马车!
唐剪烛心中大喜,不顾楼高,纵身跳向马车。
三皇子摆脱了轻纱,跑到窗边,眼见唐剪烛跳到一辆马车上。
“谁能拿下那个贼子,本王重重——等等!”
三皇子话说了一半才发现唐剪烛跳得是景未弦的车子。
他阴狠一笑:“不用追了!让景王当一回本王的刀吧!”
谁不知道,景王性子孤冷,最不喜欢与人接触,尤其是这几年,景王一直被父皇打压,脾气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这人敢跳到他的车里,只有死路一条。
等景王杀了这贼子,他再带人去拦下景王的车,让周围的百姓看看,景王是如何在当街行凶的!
这样父皇就有借口惩罚景王了,他也算帮着父皇他老人家,解决了心头之患。
唐剪烛自窗中跳下,一路失重,跳到马车车辕处,然后凭借一路滚进车内。
“什么人!”
唐剪烛还没来得及跟景未弦打招呼,亮明身份,就被对方掐住脖子,脑袋趴在车板上。
景未弦如一头发现领地被入侵,从而暴怒的野兽,马车中,煞气四溢。唐剪烛感觉自己周身都凝结着无形的利刃,她艰难的扭着脖子,自下而上的望着景未弦:“我,我是.....唐....”
唐剪烛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因为她发现景未弦的颈部线条紧绷,唇色有些发白,额头还有汗珠儿。
马车里还弥漫着一股儿淡淡的血腥味儿。
唐剪烛愕然开口:“景未弦,你受伤了?”
手下之人的面庞,慢慢由一片模糊变的逐渐清晰。
巴掌大的小脸,两只月牙弯弯的大眼睛,还有脸颊的一颗梨涡。
这熟悉的脸!
景未弦慢慢的收回了手,眼底的冷冽悄然褪去,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怎么穿成这样?为什么从上面掉下来?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景未弦有些无奈,唐剪烛这个女人,似乎没有一天不惹事的。
唐剪烛捂着快要断掉的脖子,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景未弦。
自从认识景未弦,唐剪烛被掐脖子的次数,比她上辈子都多。
“我在外边倒是没遇到什么致命的危险,在车里倒是差点遇到了致命的危险!”
唐剪烛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掐痕。
景未弦的眼眸暗沉了下来,他冰凉的指尖落在唐剪烛的脖子上,帮她轻轻的按摩着。
他这两天在谷燕山查那件事,不想中了埋伏,今日他的伤势才好了一些,方才唐剪烛掉下来,他还以为是那些人又卷土重来了。
虽然没有下死手,可他也没怎么把控力气。
看来是弄疼她了。
“哎呀,疼!”
唐剪烛没好气的拽下景未弦的手。
这家伙是有多狠心!
难道是嫌方才没把她掐死,这会想捏死她?
景未弦被拍开的手,再次覆了上去。
“你的脖子被我掐伤了,需要赶紧活血化瘀,不然会.....”
“会怎样?”
唐剪烛歪着脑袋,挑起旧账:“我记得不久之前,我这脖子伤的可比现在厉害多了,那时候某人也没管我的死活啊!”
景未弦:“......”
景未弦有点心虚,那时候他确实是想弄死唐剪烛来着。
该使得劲儿一点也没少。
唐剪烛看着景未弦吃瘪,心情好的不得了。
就在她准备看看景未弦伤情如何的时候,马车的角落里竟然响起一道轻柔的声音。
“这位....公子,你还是听殿下的吧,不然你的脖子会很痛。”
唐剪烛吃惊的扭头,她这才发现,马车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而且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