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兄!慢行!”
景未弦转身冷眼看着,一路飙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三皇子,冷声道:“三皇子有事?”
三皇子看见景未弦身后的马车,可惜车帘紧闭,什么也看不到。
他只好强压着怒火,低眉顺眼地请示景未弦。
“景王兄,堂弟在捉拿一个小贼,亲眼看到他进了王兄你的车子,不知你能否让小弟搜查一下你的马车?”
景未弦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马车,随后走进王府大门。
“什么小贼?本王未曾见过。来人,送客!”
景王府的随从,立刻要关门。
三皇子怎么愿意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他按住朱红色的大门,厉声喊道:“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进了你的马车?景王兄不肯让我搜查,莫非是在心虚?又或者这贼子其实听命于景王兄?”
景未弦冷笑出声,他不屑地看着三皇子:“你张口小贼,闭口小贼,他到底偷了你什么?”
“他偷了我.....”
三皇子气极败坏地差点将小贼激怒他花了数十倍的价格买下一张面膜的事情说出来。
这事不能说!
这事传出去,丢脸的人,是他景婪!
堂堂一个皇子,被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随意激将了两下,就花三十万两银子买了只值一万两的东西。
是何其愚蠢!
父皇要是知道了,恐怕连他哪里有这么多银子事,也得扒出来。
“偷了你什么?”
景未弦逼近三皇子继续追问,气焰比身为‘苦主’的三皇子更加嚣张。
“你今日若不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本王会亲自到陛下面前,告你蓄意栽赃陷害本王!”
三皇子这才知道,自己今日上景王府门前闹这一遭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可是现在,箭在弦上,已无退路!
他要是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景未弦这狗东西一定会死咬着他不放的!
“他偷了本王一枚玉佩,被本王发现,一路追赶,亲眼看着他跑到你的马车里!”
“一枚玉佩而已,能值几个钱,还值得堂堂三皇子劳师动众堵在我景王府?”
景未弦从怀里拿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甩到三皇子的脚下。
“这钱就当买那小贼的命了。如何?”
三皇子的眼珠子差点喷出火来,恨不得将地上的银票烧成灰烬儿。
景未弦居然敢当众拿钱羞辱他?
在他原先的计划中,若景未弦没有杀那贼子,他就当众诬陷景未弦和毛贼是同谋。
可他没想到,景未弦居然愿意出十万两摆平此事。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那个毛贼真的和景未弦有关系!
“听闻,景王兄一向性子冷淡,不爱与人结交,今日怎么愿意花十万两银子,为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小毛贼开脱?”
三皇子故意在‘见都没见过’这几个字上面,加重语气。
他要咬死了那毛贼和景未弦之间的关系。
将景未弦这个心头大患,连根拔起!
然而景未弦的回答,着实让三皇子大为吃惊。
“本王有钱,本王乐意!”
景未弦站在三皇子的对面,气场全开,颇有几分仗势凌人的气焰。
“不过,你说的没错,那毛贼确实是本王的人,本王故意让她激怒你,骗你白白花了三十万两银子,你有本事就去告诉陛下!”
“本王现在就可以跟你去皇宫,就是不知.....”
景未弦慵懒的弹着手指,声音愈发冷冽:“皇上到时候会不会觉得,你一个天家之子,居然蠢笨到被本王派的一个毛贼左右了心思,如此不堪一击,有什么资格和本王对抗,又有什么资格入主东宫?”
景未弦每说一句话,三皇子的脸色就黑的像刷了几层锅底灰一样。
“景未弦!”
血丝在三皇子的眼眶中蔓延,他咬牙切齿道:“本王和你的梁子结定了!”
景未弦没有理会他,而是吩咐下人将马车拉过来。
他好心情的冲三皇子招了招手:“老三,你还要检查本王的马车吗?”
三皇子拳头紧握,强压着怒火:“不必了!”
景未弦好心道:“来人啊,将十万两银票从地上捡起来,拿给三皇子。”
三皇子几乎要呕出一滴血,他一脸阴沉的说:“不用!本王还不至于缺这十万两银子。”
“三皇子一定要收下,白白赚你三十万两,本王实在于心不忍啊。”
景未弦亲自从侍从手里拿过那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塞到三皇子的手里:“只是老三啊,你收了银票,咱们这事就算过去了,本王也不愿看到,陛下发现一手栽培的儿子是个蠢材后,伤心欲绝的样子。”
景未弦学着三皇子方才的语调,故意加重了‘蠢材’两字。
三皇子气急败坏的夺过银票,定睛一看。
这银子还是那毛贼从他手里诈去的!
羞辱!
这绝对是羞辱!
景未弦竟然用他的银子羞辱他!
三皇子用力将十万两银票撕个粉碎,丢在地上,气呼呼的扬长而去!
三皇子走后,唐剪烛从马车上跳下来,围着地上的银票碎纸转悠了两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景未弦。
“你....”景未弦好奇的问道:“在看什么?”
在看什么?
当然是在看十万两了。
“这十万两银子你给三皇子做什么?”
十万两银票,转眼成了碎片。
唐剪烛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景未弦不置可否:“十万两银子,买他闭嘴,很值得!”
“可那是我刚挣来的银子!”唐剪烛简直要抓狂:“我一共就挣了这二十万两,你快还我银子!”
“本王这是花你的钱,办你的事。没找你要辛苦费已经是本王格外开恩了,你还想要本王填补你这十万两的空缺?”
景未弦居高临下的捏着唐剪烛的下巴:“你做梦去吧!”
唐剪烛欲哭无泪,临下车的时候,景未弦说要看看她今日从三皇子里弄来的银票。
然后她就傻呼呼的拿出来了。
然后,银票就少了一半。
唐剪烛可怜兮兮的扒着景未弦的衣袍,眨巴着大眼睛:“你不是说,我是你未婚妻吗?这银子就不能给报销一下吗?”
景未弦拽出自己衣袍,异常冷酷:“未婚妻也得明算账!”
唐剪烛:......
‘系统!未婚夫是个抠门精怎么办?’
【忍着呗,还能离咋滴?】
唐剪烛:“......”
“给你!”
一块金色,刻着梅花花纹的令牌,突然杵在唐剪烛的面前。
唐剪烛一怔,不解的看着景未弦,喃喃道:“这是什么?”
“这是本王的令牌,可以在四国钱庄通用,想用银子就拿去刷,无上限,不要再用坑蒙拐骗得来的银子了。”
更何况这银票还是三皇子的。
景未弦可没忘记,唐剪烛这女人之前是怎么狂热收藏三皇子的东西。
保不齐,她骗三皇子的银票,就是为了收藏。
景未弦越想越不安,临回王府之前,他特意从唐剪烛的手里抽走了从三皇子那里诈来的银票。
撕得碎碎的,丢在唐剪烛的手里。
这才优哉游哉的回景王府了。
看着手里的碎银票,唐剪烛的心再一次抽了起来!
景未弦这家伙,绝对是和银票有仇!
还有.....她这是正当交易,神特么的坑蒙拐骗?
【宿主,景王侮辱你的人格,你居然不生气?】
唐剪烛握紧了金牌,内牛满脸:‘我也想骂来着,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