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剪烛!这些年若不是唐氏家族的秘药吊着你的性命,你觉得你今日还有命站在我面前说出这般话吗?你现在居然连我害你这话都能说出口,你还有半点良心吗?”
唐剪烛被唐樑的话,说得一愣。
唐樑眼中的伤痛不似作假。
原主的记忆中,身为父亲的唐樑对着她几乎都是冷脸,除去在外跑生意的时光,父女两人只有在原主索要解药的时候,才有交流。
现在唐樑这毫不掩饰的伤痛和委屈,反而让唐剪烛开始怀疑自己接收的记忆是否有误了。
清和园外。
守在院外的下人正在阳光下,偷懒打盹儿,忽然感觉到周身一冷。
抬头一看,立刻吓得立刻变了脸,当即跪在地上。
“参加景王殿下。”
“起来吧。”
景未弦一早起来,就发现唐剪烛居然不打招呼地回了唐府。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男人家住了两晚,还大摇大摆地回到家,难道就不怕府里的人,用唾沫星子把她喷死吗?
祭祖典礼是午时开始,现在是辰时,离祭祖开始,还有两个多时辰。
而他要在辰时赶到,可是景未弦还是担心唐剪烛,还是朝着和祭祀殿相反方向的唐府策马而来。
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唐府,却被下人告知,唐剪烛在刚刚从苗疆赶回来的唐樑说话。
景未弦第一反应就是唐剪烛在被唐樑兴师问罪。
“你们家小姐是否在里面。”
见景未弦并没有怪罪的自己的意思,下人松了一口气,忙恭敬地回答:“大小姐刚刚进去,殿下是有事找老爷吗?小人现在就为您通报?”
“不用了,本王自己过去!”
“是。”
景未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刚要推开门,就听到唐剪烛的声音。
“你用唐家秘药吊住我的命,对我有再生之恩,我很感激你,可是恩情是恩情,它并不能成为你逼迫我嫁给景王的理由。”
唐樑完全被唐剪烛的一番话给震惊了。
可能是占据原主身体的时间越来越久,她和原主共情的越厉害的原因。
唐剪烛心里的憋屈在这次和唐樑的对话中,达到了最高值。
最终,唐剪烛还是站在了原主的角度,为原主抱屈,又补充了一句。
“尤其是在我喜欢三皇子的情况下,你还用秘药逼迫我嫁给景王,实在不是一个父亲能做出来的事。”
‘咔哒!’
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物品破裂声,还有下人的惊呼声。
不过下人很快就禁了声。
唐剪烛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下人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依旧和唐樑对峙:
“你明知道我没有解药,绝对撑不过三次毒发,你还狠心断了我的解药,和柳氏去千里之外的地方。一去一月,对我不闻不问。”
“你可知道,若不是我命大,你现在只能看到自己女儿冰冷的棺材!”
唐剪烛越说,心中的委屈越浓烈。
毕竟,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大晋朝的唐剪烛已经死了。
死在了第二次毒发之前。
而她只是异界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孤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