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剪烛跟在七皇子的身后,随着他走到内殿。
大殿之中跪满了人。
唐剪烛环绕一周,并没有看到景未弦的身影。
一个上了年纪的太医,正跪在床边给躺在帷幔后的皇帝景镇阳把脉。
帷幔的质地和典药堂的轻纱类似,都是不透明的。
因此唐剪烛并不能看清景帝的状况。
“李太医,父皇怎么样了?”
李太医皱着眉头收回了手,沧桑的脸上露出几分绝望。
“陛下,他肾气不足,毒液已经蔓延至全身了,此刻若是白神医在此,或许陛下还有救。”
“什么?”
七皇子闻言几乎站立不稳,他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
满脸都是伤痛之色:“白神医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去哪里找他啊?”
“啊,对了。”
七皇子伤感过后,才想起唐剪烛,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唐剪烛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手下是柔弱无骨的触感,七皇子微微愣了一下。
不过此刻的他一心记挂着景帝的身体,也没有多想。
“唐公子,你快来看看我父皇!”
李太医阻拦道:“殿下,这位公子是何人?您怎么能让此人轻易接近陛下呢?”
唐剪烛已经没了耐心,她之前越过七皇子,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帷幔。
景帝青紫色的面庞映入眼帘,他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床边的罐子里还有很多景帝的呕吐物,还有乌黑的血液。
中毒。
这个结论,应该是所有人都毋庸置疑的。
可是唐剪烛却不这么认为。
李太医看到唐剪烛非但没有给景帝行礼,还胆大妄为的掀开景帝的帷幔。
他又要惊呼。
七皇子冷冷地制止道:“住口,出了事,本皇子兜着!”
唐剪烛撑开景帝的眼皮,端详了片刻,在他面部的穴位上,按了按。
才给景帝把了脉。正准备解开景帝的衣服。
唐剪烛突然想到,这个行为在古代实在不妥。
于是唐剪烛清了清嗓子,道。
“你们都出去,人太多,空气不流通!”
“这怎么行?”
“我们怎么能将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放在陛下的身边?”
唐剪烛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不满。
唐剪烛只好向七皇子征求意见,谁知一向好说话的七皇子,竟然也皱起了眉头。
“不行,将父皇独自留下绝对不行。”
唐剪烛急得头上直冒汗,她刚才给景帝把脉。
得出来的结论和李太医的是一样。
景帝中的毒并不算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可是这种毒会影响病人的肾功能。
现在景帝的肾功能就在急速的衰竭中。
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景帝就等着驾崩吧。
“不如这样?”
唐剪烛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七皇子您将所有的人都遣散,您和李太医可以留在这里,看我给陛下解毒,如何?”
七皇子想了想,唐剪烛的话说的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便让人退出去了。
唐剪烛解开景帝的衣服,拿出银针飞快的在他胸口的大穴扎了几针。
可是她这样做,只能暂时压制毒素的蔓延。
景帝的肾功能还在急速的衰竭中。
她没有在景帝的中毒的第一时间赶到,已经错过了抢救先机。
现在她只能问问李太医,向他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