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一口咬定是你要绑走了她的小孙子,威胁她,让她陷害你母亲。”
“说完这些,李嬷嬷就气绝身亡了。如果照你所说,李嬷嬷是后来被人勒死的!那她之前又怎么会气绝身亡呢?”
唐樑说完那些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咱们唐家别的不多,就大夫多!为父的二弟子可是亲手给李嬷嬷搭了脉,宣告李嬷嬷的死讯的!”
听到这,唐剪烛的嘴唇一勾,轻轻的将李嬷嬷放下。
她慢悠悠的走到柳氏的身边,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
柳氏看到唐剪烛这幅表情,眉心骤然一跳。唐剪烛难道猜出是她买通了李大夫,给李嬷嬷做了假死证明?
不!
不会的!
柳氏立刻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唐剪烛今日都没有在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柳氏在心里这样安抚自己,但是她脸上紧张又心虚的神色,怎么也掩盖不住。
唐剪烛心情愉悦的笑了。
她都还没说些什么呢。
柳氏自己都快把自己吓死了。
那她接下来的话,柳氏听了岂不是要吓得尿裤子?
“对了!”
唐剪烛假装的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问唐樑:“李嬷嬷被宣告气绝身亡了以后,是由谁在看管?”
唐樑自然不会关注这些小事。
他身后的管家倒是回答了唐剪烛这个问题。
“是李大夫。”
李大夫就是唐樑的二弟子,全名叫李舟,一直在唐家当大夫。
“父亲您膝下没有儿子,只收了三个徒弟,将自己的医术传授给他们,按理说,他们就是闭着眼睛把脉,也能分辨出人是死还是活!”
“可为什么?李大夫会宣告李嬷嬷气绝身亡了呢?”
“而且现在李嬷嬷的尸体告诉我们,她是被人勒死的!”
“在李嬷嬷‘气绝身亡’后,只有李舟守在李嬷嬷的身边,父亲您觉得是谁杀了李嬷嬷?”
能留在唐家当大夫的人,医术必定是顶级的好。
不会连死人和活人都分不出来的!
唐樑听完唐剪烛的话以后,瞬间明白了唐剪烛的意思。
“来人啊,把李舟喊过来!”
片刻后,回来的管家告诉唐樑。
“老爷,李大夫方才出去了!”
“出去了?”唐樑面色阴沉的在房中走了两步:“他走之前可有说过什么?”
管家想了想回答道:“下人说,李大夫带着药箱走的,还说不用让厨房留他的饭了,他要出一个外诊,今天晚上是回不来了!”
唐剪烛听罢,在一旁直摇头。
这个李大夫明显是跑路了!
“好了,你下去吧。”
唐樑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下,忽然他又喊住管家:“你去带几个人去搜搜李舟的房间,看看他房中有没有什么信件或者别的东西,凡是有异样的东西,都要拿给我看!”
唐樑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一把手带出来的二弟子,居然会杀了自己府中的嬷嬷。
还差点让他的女儿顶罪!
“是!”
管家领了命就要出去。
一旁的柳氏,紧张的脸都白了!
怎么回事?
李舟为什么会畏罪潜逃?
难道真的是他杀了李嬷嬷?
柳氏正胡思乱想着,又听到唐樑要派人搜查李舟的房间。
立刻就慌了。
李舟此人,颇为贪财,而且还喜欢画。
为了收买他,她可是从库房拿了不少画作给他。
方才管家说李舟出门只带了一个药箱。
那些字画,他一定没有带走。
这一搜查,她收买李舟的事情,岂不是要暴露了?
柳氏又惊又怕,脸上的汗水止不住的掉落。
“夫人,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唐樑以为柳氏看到到李嬷嬷的尸体后害怕,便关切的问道。
柳氏正愁没有借口转移唐樑的注意力,于是她捂着肚子,难受的说:“老爷,妾身的小腹突然痛的厉害。”
唐樑见柳氏痛得厉害,伸手便要为她把脉。
柳氏推辞,扣住唐樑的手,眼泪再次充满了眼眶。
“老爷,您不用给妾身把脉了,妾身这是看到李嬷嬷死的惨烈,心里不舒坦罢了,回去躺一下就好了。不如您让管家送妾身回房吧?”
“我陪你回去吧!”
“不,不用。”
柳氏白着脸推辞道:“烛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又自证清白,还查到了杀害了李嬷嬷的凶手,想必一定受累了,老爷应该多多安慰一下烛儿。”
柳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该死的!
她恨不得的唐剪烛能委屈死!
可是现在,她不的不这样说。
刚领了差事要走的管家,闻言停了下来,等候唐樑的吩咐。
唐樑见状,点点头:“管家你就先送夫人回房吧。”
“等一下!”
唐剪烛走到脸色惨白的柳氏面前:“多谢母亲关心,我查出凶手,洗涮了自己的冤屈,自然是需要让父亲好好安慰一番的。”
“只不过吗......”唐剪烛吊起了嗓子,轻笑着说道:“凶手我还没有指认完呢,母亲急着走干嘛?”
“你,你说什么么?”
柳氏被唐剪烛这几句话惊的起了一身汗,第一反应就是,唐剪烛知道了是她命令李舟宣告李嬷嬷假死的。
“唐剪烛,我告诉你,你不要胡乱攀扯人!”
“母亲说的哪里话,我好端端的陈述自己的观点,我攀扯谁了?我又题名道姓吗?”
唐剪烛没想到柳氏的心里素质这么低,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柳氏就不打自招了。
“你攀扯,攀扯.....”
柳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她心虚,刚才的话,脱口而出。
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都干了那些蠢事。
她刚才那样说,不就是在,不打自招吗?
唐樑不是傻子,柳氏明显心虚的表情,让唐樑不得不怀疑。
于是他冷声质问道:“夫人,烛儿说,杀害李嬷嬷的凶手可能不止一人,你觉得除了李舟外,另一个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