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地下室内,炽烈的灯光烤得林励全身发热。
烟被点燃,烟雾缭绕中,林励怎么都看不清温以琛的脸。即便是这样他仍然能感受到温以琛周身散发的阵阵戾气。
林励觉得自己腿都麻了,地下室安静了太久,但他一动都不敢动。
“为什么要把苏小倾不能生育的事散播出去。”温以琛的眸子黑漆漆的,无波无澜。
“不不不,不是我。”林励急急地辩解。
温以琛一个眼色,身边的两个壮汉将林励直接架起。林励双脚腾空被抵在墙上。重拳狠狠地砸下。被仍在地上时他已经鼻青脸肿,额头高高肿起,衣服也渗出了丝丝血迹。
向来被高高捧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林励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皮肉之苦,眼泪鼻涕顿时齐齐流下,趴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知道我耐心向来不好。”温以琛语速很慢。
林励吓得浑身发抖,连连求饶,“求求你放过我,真的不是我,是苏悠,她指使我这么做的。”
温以琛懒懒地靠在座椅里,不紧不慢地说,“林院长,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随随便便推出个人,我就能放过你?”
温以琛尾音上扬听的林励战战兢兢,他斜眼瞟见身旁的两名壮汉正摩拳擦掌,心中顿时害怕至极,“我不是产科医生,她的手术我压根就没有参与,是苏悠威胁我,她非要让我散步苏小倾不能生育的消息,温总,这一切都是苏悠策划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林励缓缓抬头,对上温以琛的双眸,又吓得赶紧低下头去。温以琛此刻已经直直的坐起来,头上青筋爆出,“受害者?你也配提这三个字。你们逼着她相信自己不能再生育,你们散布不实言论,拉着温家上下当帮凶,让她失去了最后一根稻草,受害者难道不是苏小倾,我的夫人吗?”
“我曾经想过,即便没有孩子又怎么样,我在乎的不是她能不能给我生孩子,我在乎的是以后的生命有没有她的陪伴,我们可以领养,甚至可以一辈子就过两人世界。林励,你也是刽子手,都说医者仁心,医生应该是从死神手中抢夺生命的人,而你玷污了医生这两个字,你亲手把苏小倾送上了黄泉路。”
温以琛一步一步走到门口,然后回头看向摊在地上的林励,目光狠辣,“如果再让你拿起手术刀,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丧命在你手下,这双手剁了吧。”
林励闻言,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不断重复着,“我错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温以琛轻蔑地笑了笑,“还有,我实在不太喜欢你说的话,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拔了吧。”说完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地下室传来男人凄厉的吼叫声,随后慢慢变弱,直至消失不见。
大街上霓虹灯闪烁,纵使是隆冬深夜依然车流量不断。温以琛故意让司机先走,自己裹紧大衣在街上疾步。
男人身高颀长,一席黑色大衣显得面容更加冷峻,有年轻的小姑娘频频朝着温以琛的方向观望,窃窃私语着这样帅气的男子要怎样的女子才能有福消受。温以琛心内凄凉,这万家灯火透露的微光中融入了柴米油盐,平和如水,可是再没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