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鉴之心里, 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章程,不能一蹴而就,比如学物理, 不能今天刚认识重力G, 第二天就尝试理解中子散射。
江鉴之不想轻慢戚白, 第一次谈恋爱的他查找了大量的他人案例经验,归纳总结下得到了几套适用于自己和戚白的恋爱体系。
江教授处处审慎, 他用理智客观的态度去分析理解他人的恋爱经历并学习,想给戚白最好的感受。
有人说两个男人在一起有悖阴阳, 是会吃些苦头。
江教授不在意悖不悖阴阳, 但他在查资料时的确因其他人的描述心惊。
流血、撕裂、宛如被卡车碾过、发烧、拉肚子食欲不振……
在没熟悉前,江鉴之并不希望戚白经历这一切,这段时间同样在忍耐。
江教授有自己的节奏计划, 等明年两人结婚后……可戚白打破了他的节奏,抱着他轻声说不怕疼。
江教授耐力惊人,面对戚白如此直白的言语和撩拨还能保持理智,握住他的腰沉声让他别闹,腿还没好。
戚白要被他气死,闻言重重咬了他一口, 颇为气恼:
“是你动又不是我动!”
江教授:“……”
此时戚白自己火气不上不下的,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也不啃脖子喉结了, 他撑起双臂把江鉴之圈在怀里,恨铁不成钢:
“早晚都要痛的,熟能生巧知不知道?你担心我腿不会像之前一样摁住我啊?!我要是动你就把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翻来覆去三年生俩, 我哼哼唧唧哭你就用领带把我眼蒙住捆床上, 让我叫你老公叫你——唔——”
戚白看了太多乱七八糟的的教学资源, 此时恼上头有点口不择言,张嘴胡说八道,连三年抱俩都出来了。
江鉴之听得眉心一跳,不等他再说出什么荒诞热耳的话,摁住他后腰往下用力,用嘴堵住了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位置换了个,戚白被江鉴之压在床上,嘴唇和眼尾都是红的。
戚白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心想江鉴之这次再半途而废,他就要咬人了。
江鉴之垂眸看着身|下的人,向来疏淡冷漠的眸子里似有隐隐火光跳跃,浅色眼瞳都变得幽深,内里暗潮汹涌。
对视几秒,戚白扯住江鉴之衣服,眯眼瞧他,眼里那意思——
你不会又打退堂鼓吧?
戚白根本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落在江鉴之眼里,是怎样一副画面:
一头长发凌乱铺在枕间床上,乌发如墨肤白胜雪,眼中是潋滟雾气脸上有薄红,衣衫半解……
面对极致诱惑与吸引,再清心寡欲的人也有断弦的一天。
热气上涌,滴酒不沾的江教授仿佛醉了,他重新吻了下去,开始觉得戚白身上那件半遮半掩的衬衫碍事。
身上一凉,衣服被解开时,戚白:完美!
亲吻往下,下巴被江教授头发扫得有些痒,戚白不适地偏了偏头,带着潮气的全新感触让他无意识抓紧了手边的夏凉被。
江教授学习及领悟能力都很强,新手上路也表现得像个熟练工,戚白没低头看,但一想到江鉴之此时在做什么,他就脑门充血,脑子里已经不是浆糊,而是滚烫岩浆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烧起来。
卧室窗帘没有完全拉上,戚白偏头能看见从外洒进的皎白月光,落在房里成了光块。
戚白并了并腿,想天上挂着的应该不是月亮。
月光如玉冷寒,哪有如此让人炙热难耐。
就像戚白说的那样,他左腿刚挪动一下,就被察觉他意图的人摁住了。
“别动。”
江教授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嘶哑撩人。
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刮过耳蜗,戚白整个人颤了颤,勉力挣扎出的一丝力气泄了个干净,软成了一团任人揉捏的史莱姆。
带着薄茧的大手每划过一寸肌|肤,都会引起一片颤栗,星星点点,最后成燎原之势。
戚白条件反射拧眉,握住了江鉴之的手,气息不稳像刚跑完体测八百米。
他从来不知道对男人来说宛如装饰品的东西,在被触碰拨动时会带来如此激烈的反馈。
超纲的实践让理论大师脸红得不像样,想躲都没地方躲——
江教授牢牢地制住了他。
也没真想躲,就是想喘口气,但江鉴之没给他这个机会。
手被按在头顶时,额发都被汗水打湿的戚白摇了摇头,江鉴之动作一顿,抬眼看他的眼神晦暗,抿了下唇,哑声问:
“还闹吗?”
江鉴之以为戚白是事到临头后悔了,他闭了闭眼定了定神,把人原本岌岌可危的裤腰往上一提,没继续下一步动作。
见江鉴之要撤,正舒服的戚白赶紧并腿:
“闹!”
声很大,戚言言看不出怕。
江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