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许曳似乎也并不在乎能不能得到回应，系统的沉默让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如果作为宿主的我飞灰湮灭，那么作为系统会怎么样？重新找一个宿主，像是之前那样，将另外一个灵魂装进这件皮囊里？毕竟作为系统，你存在的意义就是这个！”

后背隔着布料传递过来的温暖触感，还有轻微的颠簸感，让许曳知道，梁照凛还在车上，而自己，也在梁照凛的身上，没有变成马桶圈，情况不算是太糟糕，只是今天第一天进组，就生病住院，这情况就不是那么太好了。

也不知道导演和编剧会怎么想，本来他们对她的印象就不是很好。

系统察觉到她的想法，顿时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连忙道：“灰飞烟灭，刚刚拜了老师，有了自己的专属团队，你的事业，你的梦想，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你舍得吗？”

许曳：“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我一生都在失去，唯有这两个字，看得最开！”

与之前的漫不经心相比，她这一次的态度极其认真，让系统根本没有怀疑的余地。

作为系统，有时候的确能察觉到宿主内心所想，也正是因为这样，系统才能看出许曳不是不在乎这一切，为了所谓的自由和权益，为了跟这个倒霉系统博弈，她的确能够舍弃一切。

系统不甘心的诱哄：“你完成任务，可以有奖励，你现在的积分又攒够了，已经可以再一次兑换奖励了，日常任务是每天都会有的，你得到的奖励会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高级”

“高级兔子装吗？没看出来有什么好处，只觉得更麻烦。”

许曳打断了系统的喋喋不休，漫不经心的说道。

威逼利诱都不好用，这个女人看起来蠢兮兮的，很多时候智商根本不在线，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难对付，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系统已经濒临崩溃边缘，当时就出了最昏的一招：“你不是说你已经爱上了梁照凛，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不打算再争取一下吗？”

系统说完就恨不得直接自扇嘴巴，原来愚蠢竟然也会传染的，可是已经来不及，早在它开始接茬搭话的时候，它就已经掉进了许曳的陷阱里。

许曳感受不到那团数据的强烈波动，却能听出它的语气变化。

其实很轻微，若是换做一般人，可能都感觉不出来。

可许曳是什么人，本来就是学配音的，台词是基本功，一句话，可以有多少种不同的语气，每一种都表达着不一样的意思，她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每天从早到晚，练得都是这个。

瞿导当初对许曳的表演方式不满，却没挑出许曳台词上的错误，就算是黎老，也只是说过许曳的演绎方式，而没有评价过她的台词功底。

“是真爱没错，可这不也是你们所不允许的吗？”

“爱情，你也可以舍弃？”系统不甘心的追问。

“谁说我舍弃了，我当然不会舍弃，不仅不会舍弃，恐怕就算是在我死的那一刻，我都会想着这个人，只要这个人还在，我的爱情就不会因为我不在了，而消失灭亡。”

系统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对于一组数据来说，这样的话似乎太复杂，它再一次被绕进去了，情情爱爱独属于人类的事情它自然是不明白的，从许曳的这番话中它只能总结出一条信息来：许曳不怕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