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曳一口茶水喷在了梁照凛的脸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梁照凛罕见的没有发怒，拿着纸巾将脸上的茶水擦掉，认真而执着的看着许曳。

等着许曳的答案。

两个人目光交缠在一起，彼此都想看穿对方心意，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锋利的因子。

一直到服务员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许曳正要让人进来，却被梁照凛一把抓住手腕：“你还没有回答我！”

男人的掌心温热，许曳甚至感觉到了汗湿。

包厢内温度因为火锅的关系而调到很低，清风吹拂，凉爽舒适，绝对没有到流汗的境地。

许曳心念一动，看着梁照凛，捕捉到了男人霸道深邃的眼中所潜藏的不安。

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让许曳捕捉到了。

许曳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道：“我说不好。”

“说不好，为什么？”梁照凛收拢了指尖，抓着许曳的手有些用力。

“我没有谈过恋爱，这是第一次，以前看书看电视剧的时候，我觉得那种执迷不悔的爱情很让人费解，甚至一度想过，如果是我的话，你若无情我便休，绝对不会死缠烂打，惹人生厌。”

“这样？”男人的眼神依然凌厉，手上的力气却放松了一些。

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许曳跟他妈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像许曳说的那样，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心里应该轻松地。

可是，梁照凛的心里轻松不起来，反而像是被一道道绳索正在不断地勒紧，将他的心脏一点一点的捆绑起来，像是一个粽子，被牢牢捆住，并且不断的收紧，他想问许曳，为什么不坚持下去，这么容易就放弃的，又怎么能说是爱情呢？

去他的通透！去他的漂亮！

放弃还是坚持，只能是他说了算，至于别人，根本说了不算，他再次收拢手指，抓住许曳的手，正要说话，许曳却苦笑道：“不过现在说不准了。”

“说不准，为什么？”

“感情的事情吗，不外局内和局外，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我是局外人，自然能轻松的看待一切，一旦成了局内人，只有挣扎彷徨，入局，我可以决定先走哪一步，出局，却不是我说了算的。”

心上的绳索在解绑，被捆住的粽子正在被打开，梁照凛眼中的凌厉与偏执一点一点的退却，他试探性的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然而神色却是满不在乎的冷漠，好像是两个人正在探讨的其实是别人的事情。

许曳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红印，说道：“我这个人是很有韧性的，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困难我就放弃，可以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吧。”

再次举起茶杯，许曳遮挡住了自己眼中的迷茫。

她说不准自己会不会放弃，实际上她所有的主动都来自于梁照凛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对沈唯一或者其他人动心，而且，不管如何傲娇，心里对她却是很在意的。

也许爱还谈不上，但是这个人为了自己，已经打破了他的许多例外。

然而一旦梁照凛心有所属，而那个人不是她的话，许曳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会退出。

你若无情我便休，哪怕是爱惨了一个人，她也绝对不会将自己放在特别低廉的地位上，像是一个乞丐一样祈求着一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