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上发生这样恶劣的事情,皇帝大怒之下必须彻查此事,叶落拾将晋王的那半块碎裂的玉佩交给皇帝,皇帝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几日皇帝挑灯难眠的身影被照在门框上,随侍的太监宫女们都看了不忍心。
接着,晋王行刺长公主和宸王,被皇帝查抄晋王府,流放江北的消息在民间扩散了开来。
奢侈豪华的晋王府内一片萧条,晋王的妃嫔不住地抹泪,府里的下人们也走的走散的散,气派的府门口被官兵把守着,地上无人打扫,凌乱地散落着一些离别时被丢弃的杂物。
一夕之间,以往尊荣的晋王成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
晋王坐在王府内的藤木椅上,脸色阴沉地看着窗外低迷的景色,伴随着侍女妃嫔的低泣声。
他狠狠锤了一下桌子,眼中充满了不敢和怨怼,明明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竟然被生生地打断了,还落得现在这个地步。
要不是宸王和长公主从中作梗,他还是那个风流潇洒得王爷,说不定连那个位置都能收入囊中。
只可惜……
他恨!
恨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硬生生毁了他的计划,让他彻底失去了机会。
只是最终的报复还是失败了,谁也想不到他们落入悬崖之后,竟然还能活着回来,还抓住了他就是刺客的把柄。
晋王颓然地叹息一声,靠在椅上,神情从愤恨渐渐转为失落和绝望。
也就是这时,屋门被人推开,门外南宫荀摇着折扇的身影缓缓步入,他的唇上挂着浅笑一派虚伪的温文尔雅,晋王微微抬头冷嗤了一声。
“骊国的三皇子竟然也来看本王的笑话,现在你在骊国同样岌岌可危,恐怕本王今日的下场就是你的明日。”
面对晋王的嘲讽,南宫荀没有生气,反而收了折扇在他身旁落座,“本皇子为何要嘲笑你,你不过是运气背了点被人发现自己动了手脚罢了,虽然此次功亏一篑,但也不至于没办法东山再起。”
晋王麻木绝望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是依旧还是叹气道:“现在我被皇帝贬去江北,怕是再也没有回京之日了。”
“大盛的皇帝让你走就走,让你回就回,你是这么乖的人么?”南宫荀冷嗤一声,要是晋王真的安分也不至于在他来到大盛的第一日便与他合作隐瞒他的行踪,也不至于暗地和骊国的暗桩勾结,更不该对叶落拾动手。
晋王沉默了一瞬,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悲观。
南宫荀又道:“若是我骊国助你达成所愿呢?江北虽然物资并不丰盛,但却是地势险峻的要塞,若是等时机成熟之时,我骊国士兵攻打大盛朝吸引战力,晋王再出兵攻入京城,两相夹击,大盛迟早要改朝换代。”
“到时候无论你是想做皇帝,还是做骊国的功臣加官进爵都可以。”
虽然南宫荀提出的条件十分诱惑,但是晋王还是有些迟疑,一来他不确定骊国的战力,二来也是怕他们过河拆桥。
见他一副犹疑的模样,南宫荀叹气道:“难不成晋王以为本皇子在诓你,就你现在这副被抄家流放的姿态,我能图你什么,不过是同病相怜,想助你一臂之力罢了。”
“罢了,看来是本皇子叨扰了,原本还以为晋王有一颗称帝的雄心壮志,应该不会这么快认命,没想到一点点挫折就能把你打倒,看来是我眼拙了。”
南宫荀叹息着摇头离去,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他即将跨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晋王妥协的声音,“三皇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