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儿行事愚钝,却是无心之失,娘怎可用如此恶毒的语言中伤女儿?”
秦昭一改刚刚冷漠平静的姿态,眼眸瞬间变得楚楚可怜,轻轻地抬起滚了金边的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细碎的泪珠。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行越近。
“够了。”
话音刚落,秦老夫人面色威严地出现在了镂空门前,冰冷的目光冷冷地瞥了还在床上的周氏一眼。
周氏表面上仁和宽厚,可背地里却极为偏心,尤其是偏心秦玥,饶是秦昭秦玥为两姐妹,周氏也偏心得可怕。
早就不知在背地里偷偷接济了秦玥几次。
“母亲,你怎么来了?”周氏真是悔不当初,刚刚的恶毒行径,全都被秦老夫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祖母。”秦昭鼻子通红的抽泣了一下,却依然是乖巧的,抱过来一个软凳:“祖母请坐。”
秦老夫人将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对上了她幽沉似水的眸子:“可有伤到哪里?”
刚刚滚烫的茶水落了满地,还是别伤到自己为好。
“昭儿无事,祖母不必挂念。”秦昭安安静静地待在祖母的身边,闻言眼眶微红:“昭儿只是想常伴母亲床榻边,为母亲尽一尽孝道,只是昭儿愚钝,难免有无心之失。”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竟然如此欺负昭儿。”秦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
一只手扯过秦昭的手腕,眉宇间含着一丝疼惜:“祖母知道你为人亲善,可这种侍奉人的事,着实也不是你的强项。”
况且怀真书院招生在即,作为秦家最有可能进入到书院中的人选,秦昭代表的是整个秦家。
“祖母,只要母亲不嫌弃昭儿愚钝便好。”秦昭可怜兮兮地擦拭了一下眼泪。
周氏轻轻地咬着牙关,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恰在此时。
紫苏去而复返,换了身衣裳,手里抱着一床被褥,匆匆地赶来,因为匆匆赶来,呼吸有些急促。
一见秦老夫人也在,便赶忙上去行礼:“紫苏见过老夫人。”
秦老夫人见过紫苏几面,也有一点记忆,侧头看了看秦昭:“这是你院里的丫头?”
“是,祖母。”秦昭乖顺回答,看着她手上抱的床榻,嘴角轻微勾了勾,明知故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紫苏心跳的速度很快,连忙解释:“深秋寒凉,奴婢怕小姐光睡竹床,会染了风寒,便想着为小姐多加一层被褥。”
“竹床?”秦老夫人的眼神危险地眯了眯。
从主仆二人的对话中,显然已经得到了一些信息。
周氏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抓着床沿的手瞬间收紧:“母亲,你听我解释。”
秦老夫人这时候才注意到,在主屋的边角,放置着一张残破的竹床,上面只铺了一层软垫,看起来破旧至极。
秦老夫人盯着那残破的竹床看了片刻,眼眸更加冰冷:“你解释什么?”
“那竹床并不是为昭儿准备的,让昭儿来伺候,不过也是说句玩笑话罢了。”周氏磕磕绊绊地解释。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一步一响的宫铃声,秦昭眸色一暗,这么快就来了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