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公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做出不轨之举,这就是钟家的家训吗?”
秦昭句句带刺。
寻常时候,钟子期走到哪里,都是被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钟公子,哪里有时候竟被人这样取笑。
钟子期面色一黑,脸子上显然有些挂不住,但他天生起来的顽固之气,的确不允许他抱头鼠窜。
众人虽知这钟子期有断袖之癖,可在明面上却不敢如此作想。
“本公子能看得上你,算是你的福气。”钟子期恶狠狠地将她甩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钟家的家训到底怎样,还用不上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秦昭只是静静地听着,一点也不恼,她站在风中,目光清澈:“钟公子这是承认对小生有肖想之心了吗?”
“是又如何?”钟子期说的话掷地有声。
“听闻钟丞相因为钟公子不肯娶妻纳妾,至今还忧心忡忡,和钟子期再无往来,钟公子在此其条件之下,竟然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
秦昭啧啧啧地叹气。
紫苏更是害怕得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怎么想都没有想到,这千机阁竟然出现了个钟子期,钟子期手段阴狠,只要是他看上的文人墨客全都掳到了钟家。
最后皆被玩弄致死。
大小姐既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坦承自己女子的身份,更不能被他带回钟家,这下又该如何清算?
钟子期冷嗤一声,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看了一眼,喉间突然有些热:“强抢民男又如何”
反正这些肮脏龌龊事,他干的又不止一两件,多一件少一件,又算得了什么。
“钟公子,何必生这么大的怒气?若是钟公子想邀请我去家中一聚,直说便是,小生又不敢拒绝。”
秦昭却突然软下了身子。
钟子期一愣,几乎以为他是被自己这副模样吓到,嘴角这才带了笑:“识时务者为俊杰。”
秦昭面上带笑,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眼底微凉一片。
好一个俊杰,也不怕玷污了俊杰两字。
“只是我带的这小家丁,家中的姐姐正染了风寒,还没药医治,还请钟公子放他一马。”
秦昭身形纤弱,求起情来多了一丝风雅的文人墨客气息,看着他心头一热。
他当场就应了下来:“小事小事。”
紫苏几乎急得快哭了,一只手拉扯着秦昭的衣袖,这下可如何是好,小姐,千万不要跟钟公子走。
钟公子带回去的众多龙阳之癖,几乎全被玩弄至死,死相惨不忍睹,如此淫秽荒唐之事,也全部因为丞相的威名而被压了下来。
只在坊间传言,现实却比传言要更加凶狠。
只怕小姐此去,显然是凶多吉少。
裴轩静默地呆在一旁,目光沉沉地望着二人,眉头皱得有些紧。
秦昭看起来心情不错,身形纤细得很,回过头来歪着脑袋冲着紫苏一笑:“记得去回府的路上给我带些沉香膏回来。”
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甚至还冲着紫苏眨了眨眼睛。
紫苏一怔。
秦昭转头,神色从容平静:“钟公子,请吧。”
眼看着二人双双离去,周围的叹气声此起彼伏,皆是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