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四层破窗而出,翻涌出一个身影,秦昭从破旧的窗户旁滚出来,在地上重重摔了下去。
一身月青色的锦袍,浑身被划的零零碎碎,甚是狼狈,她几乎能感觉到身上多处伤口,仿佛像肉被生生撕裂。
紫苏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手掌。
不断有鲜血向下蔓延,她艰难地看了秦昭一眼,言语有些虚弱:“小姐,快去。”
时间已经不多了。
秦昭目光动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浑身狼狈至极。
水黔西进入南阁的时候,恰好撞见了跑出来的秦昭,秦昭并不认识他,几乎擦肩而过。
水黔西看着她浑身的伤,眼眸不自觉的暗了暗。
秦璇双手重重地缠绕在一起,眼神死死地盯着夫子桌面上的一柱香。
裴夫子正疑惑,秦昭怎么还不出现?
“考核开始,请各位就坐。”温相凝轻咳一声,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恰在此时,一柱香还没有燃完。
裴夫子眼神冷了半瞬,当即拍了桌子站起来:“夫子,还没有到考核开始的时间吧。”
秦昭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温相凝眉眼温和的看着他,没有一丝攻击性,笑道:“今日天气不好,不如早点考核完毕,也让大家早些回家去。”
“可这毕竟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提前进行考核,没有给各位考生进行通知,若被旁人听去了,还觉得我们夫子不重视规则呢。”裴夫子冷言冷语。
他毕竟在书院里呆了这么多年,既有声望又有学识。
虽然才华比不上面前的温相凝,可至少在明算方面,并没有人能在他之上。
温相凝到底是个小辈,还是要给裴夫子几分薄面,温和一笑:“夫子说的是,是小辈僭越了。”
谢逢辰目光沉沉。
众人都心怀鬼胎地盯着看台旁的方向。
之前在明算上大放异彩的秦昭,如今还没有出现。
“她怎么还不来,难不成是觉得自己这一科的成绩实在是太差,所以不敢来了吧。”秦玥小声的嘟囔了一声。
秦昭上一世最是讨厌这些,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她觉得就算练练手工也比记这些东西来的好。
所以日日翘课,全都躲在家里绣手绢绣荷包绣睡袍,自然全都是绣给温相凝的。
只可惜,后来那东西都被秦玥一剪子绞碎了,一把火烧了个尽。
不管上面沾了她多少指尖血,凝了她多少的心神,这些,温相凝从未有过丝毫在意。
“时间到,各位就座。”
温相凝眉眼温和,终于吐了口气。
谢逢辰目光陡然一暗。
“等等。”话音刚落,便从看台旁跑出来一位姑娘,秦昭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
一张俏脸此刻惨白无比,眼眸却清冷异常:“还有我。”
众人的目光,都被她收了过去。
只见秦昭衣服被割开了不少小口子,从里向外渗着血,血液透过月青色的锦袍透出来,透露出一种不知名的诡异。
她分明狼狈又破碎。
可为何身上偏偏有一股神贵之气。
谢逢辰只感觉心口一阵怒气翻涌,险些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