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秦昭话还没说出口,紫苏已然不见了踪影。
秦昭盯着紫苏飞速消逝在门边的裙角,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那丫头,心思若能再细腻些,便更好了。
寒山寺的月老树,也算是享有盛名了些,曾有传言,在这月老树上绑上一根红绸带。
月老便会降下福祉,许这人世间有情人终成眷属。
百姓似乎信这些信的多,朝堂官员,甚至是皇宫之人,大抵是不信的,毕竟在这皇权翻涌的盛世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贯穿了所有。
甚至在皇宫之内,那四四方方的四角天空,笼络了不知多少少女怀春之事,百姓因为无人在意,道可博一博。
可皇宫里,即使是尊贵无双的长公主。
因在谢皇后的威压下,也远嫁帝江,嫁的正是帝江的王,今年约么已经五十三岁了,而阿若长公主,如今方满十四。
若天上的月老有缘得见,不过都是些自哄自骗的鬼话罢了。
权臣尔虞我诈,惺惺作态,将婚事当成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多少官家少爷和官家小姐,在屈辱和不甘中,只能听话,顺从,甚至有的已经被这冰冷的麻木所掩盖,俨然已经成了下一个冰冷麻木的人。
秦昭眼神瞬间染上一抹可悲。
紫苏兴兴而归,手上并未寻到她想要的被褥,眉头皱得更深:“希望小姐半夜不要冷才是。”
“都是如此过来的,我们又何必做特殊呢。”秦昭手指轻轻地抚平床榻。
从白如玉的手指泛着柔润的光泽,指甲上染了寇丹。鲜红似火。
她以往是从不做这些的。
因为温相凝喜欢的是如同白纸一般的女子,在陪温柔欺骗的那些年,她一度以为,只要温良贤淑,纯洁光华,便能永远被捧在掌心。
可结局永远都是刺痛人心的。
他喜欢白纸一样的女子,大抵是因为单纯好骗,方便活在他的谎言里,永远也不得善终。
秦玥也是,秦玥绝然并不单纯,可她如此蠢笨,也是一个好掌握的主儿。
如今,将自己的感情跳脱开来,观察着他所有的变化,恍惚间才发现,他最爱的永远只有他自己。
秦昭面无表情地将窗帘栓到一边,雨已经停在外面,天空还是阴沉。
秦老夫人命令众位小姐一起前去祈福。
秦昭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眉目清冷的等在月老树下,远远的便看见秦玥笑意盈盈地走过来,手里拿了根红绸带。
“今日本小姐就要挂上这红绸带,让月老给本小姐寻一个良人。”
秦玥声线带着喜色。
秦昭只是嘴角寡淡的一笑。
“小姐说的正是,按小姐的美貌才情,心上人必定是上上乘之人。”旁边的丫头白露赶忙讨好。
“那自然,恐怕如今能配上我的少年郎,也只有谢小侯爷一位。”秦玥面色轻狂的抬起。
秦昭轻笑,确实极力隐忍着。
谢逢辰是京城所有夫人都想要得到的女婿,年少有为,封侯位,容貌自然也是上等。
就连宫里的怀质帝姬,都对谢小侯爷另眼相看。
若非因为谢小侯爷母家的平庸,恐怕如今早已和怀质帝姬一处。
秦昭转身朝着佛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