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汤氏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她娘生病了?”汤氏问。
奴婢在秦府的月银是有限数的,一个月着实也存不了什么银子,但是看金樱穿着的衣料也不是平常人家穿的破衣。
甚至比小姐要低端一点点。
就凭她每个月领的那点月银,可能穿得上这么好的衣服吗?
“大概是吧,只是听别人说的,染了很严重的风寒,还发着高烧,听说每个月都要拿着人参来续命呢。”秦昭轻笑。
“人参续命?”汤氏整个人险些都要晕过去。
人参就算对于普通一点的华贵人家,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每个月都要靠着人参续命,身上没有点银子,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自己所有的金子全都被这丫头偷了,给她娘买人参去了吧。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每个月的月银就那么一点,快说,你拿什么钱给你娘买的人参!”汤氏疯了一般的冲上前去。
幸好有家丁在前面拦着,才勉强拦住。
金樱已经哭得满脸是泪,她偷偷摸摸拿走了秦昭院落里的不少首饰,最后全都在典当房,换了钱给娘买人参去了。
可是在秦府的家规之中,若是奴才偷窃,这可是大罪。
她如今又不能承认是自己偷了秦昭的首饰,可若是不承认,那大家便都会以为是她偷了汤氏放在院落里的金子。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
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明哲保身。
“说吧,你把那金子都放在了哪里,现如今还过来还能让你少吃点苦头。”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她见过不少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和丫头。
可也没见过胆子如此大的,竟然连汤氏存了这么多年的金子都敢偷走,真是胆大妄为。
不过现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要从她的手里将金子找到再说。
“祖母,她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秦昭眉目有些清冷,缓慢的开口解释道:“若是她承认了,岂不就是断送了她娘的命数?”
秦昭现如今的确是给大家提了个醒。
金樱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娘亲,就一定不会把金子的下落说出来。
汤氏现在满心满眼就是自己已经被人偷走的金子,面目赤红:“你这个狗奴才,赶紧告诉我金子在哪,不然看我怎么把你娘给即刻绞杀!”
汤氏平常的确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若是真的发起怒来倒让人害怕极了。
金樱整个人被吓得不敢动弹。
疯了一般地跪倒在地上磕头:“奴婢敢用我娘的性命发誓,奴婢真的没有偷二夫人的金子,至于我给我娘买的人参,全都是我偷小姐的首饰换过来的。”
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不如起来拼一下。
偷了小姐的首饰,总要比偷了二夫人的金子要好很多。
秦老夫人眯了眯眼,似乎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转机,一时间目光有些阴沉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