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累极了，她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额头上出了很多汗，一些碎发，黏黏腻腻的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她就这样跪在床边，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一击。

硕大的眼泪从她通红的眼眶里面落下，狠狠的砸在白霜的手上。

她趴在床边，抱着白霜，浑身哭的发抖，狐皮大氅披在她的身上，也抖个不停。

————

“小姐，夫人等你等了好久。”

水梅慌张的找了半天，直到看见秦昭出现在大厅旁，这才赶紧迎了上去。

秦昭没有理她，像是什么都看不见一样，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水梅在一瞬间忽然愣住，分明是同一天，分明是同一个小姐，怎么感觉一瞬间小姐像老了那么多岁。

秦昭拖着沉重的步子，面无表情，甚至眼睛因为刚刚哭过，而显得有些通红肿胀，她的眼睛像是一汪绝望的死水，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自从回到侯府之后，她便一个人坐在角落。

身上厚重的狐皮大氅，将她整个人都掩盖在一抹极厚的厚重之下，她像是躲在角落，又像是蜷缩在角落。

垂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

发丝因为奔跑过来而显得有些凌乱，她也没有力气和心思前去整理。

身前的桌子上摆放了无数精致的吃食，她也动都不想动。

“你过来。”

她的声音要比平日里低沉许多。

旁边的水梅心一惊，便看见自己的掌心里多了一颗墨绿色的小药丸，水梅面目惊诧：“这是？”

秦昭此刻缓慢地抬起头来看她。

因为二人待在角落，并没有人多少人会注意到这里。

水梅这个时候才看清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上是冰日里的一汪深潭，上面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寒冰，里面翻涌着黑色的怒气。

秦昭轻轻握住她的手，附在她的耳边：“你很聪明，一仆不侍二主。”

“水梅只为二小姐做事。”水梅强行撑住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攥起。

“希望别骗我，不然我会让你付出千百万倍的代价。”秦昭语气凌厉，将她吓得一片心颤。

“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能力，看看你如何将它放到秦璇的茶杯里。”

秦昭缓慢的将手松开。

水梅心惊胆战，她很聪明，自然已经意识到今天会发生什么，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咬着牙点点头，步伐轻快地出了大厅。

过了半晌，水梅才深深来迟：“小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那个小药丸已经下到了三小姐的茶杯里。”

秦昭靠在身后的软榻上，眼眸颇有些算计：“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药丸吗？”

“奴婢不想知道，奴婢只需要知道，奴婢是位二小姐办事的就可以了。”水梅并不多问。

水梅又聪明，生的又漂亮，的确是一个好用的丫鬟人选。

“你是如何将它放进去的？”她问。

“奴婢已经功成身退，小姐大可放心，就算要查，也没有人会查到奴婢的身上。”

水梅眉眼间有些倨傲地一笑。

她水梅办事，自然都是天衣无缝。

午日的天气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