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都去歇着了,别杵在这里,不冷吗?”她面色很差,看得出今晚因为秦璇的事情十分生气。
秦璇既提到了白霜,她如今遭受的痛苦却未曾唤起她对白霜的歉疚,即便是到了此刻,秦璇都还觉得自己未曾做错什么。
此人已经无药可救。
她回到屋内,再躺下时,却半点睡意都无。
只得起身拿起本册子打发时间,倒也算是守了岁。
京城皇宫中,除夕的筵席正在进行中。
今晚最受瞩目的便是刚和沈家联姻的谢家小侯爷谢逢辰,他建立了那么多的功勋,如今却退居二线,不再执掌重要兵权,选择留在京中听候帝后的调遣,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大家曾怀疑过,谢逢辰是否受了很严重的伤,留下了隐疾。
可他面上却未曾表现出任何不适,若有人敢去挑衅,便会被他冷声呵斥,而且还会被他用一些比较狠辣的手段惩罚。
如此一个阴晴不定之人,大家不敢再前去招惹。
最让人觉得意外的是,今年谢皇后的赐婚。
怀质帝姬喜欢谢逢辰的事情,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可谢皇后偏生不让谢逢辰和怀质帝姬成婚,反而,将谢逢辰越推越远。
听说,赐婚的懿旨下去时,怀质帝姬在公主府中闹得特别大。
今晚谢逢辰坐在第一侧席上,虽皇后一次一次地主动问他的话,他的回答都很冷淡,这让皇后面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怀质在皇后身侧,凝着谢逢辰这模样,凑到皇后耳边低声说了句,便起身朝着谢逢辰跑过去。
“怀质……”谢皇后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怀质蹲在谢逢辰身侧低声问:“谢逢辰,你是不是在青州被谢家之人欺负了?”
她问的直接。
那双漂亮的眼眸中,带着对谢逢辰的担心。
谢逢辰微微一愣之后,笑了笑:“公主放心,谢家上下,无人可以欺负我。”
“那你这是如何?”怀质给他倒了一杯酒:“方才母后和你说话,你爱答不理……还以为你是对谢家主家的人有怨气了呢!”
她将那杯子拿过去,准备自己喝下,却被谢逢辰将杯子夺走了。
“臣只是想到在边关时的一些事情,以往有那么多兄弟和臣一起过除夕,如今,这些兄弟们却已经死了,我在感念他们!”
说完,谢逢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怀质微微有些心疼。
她双手托腮看着他:“那些人都是为了保家护国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父皇不也给她们各家都发了抚恤金吗?你不必再觉得心疼。”
怀质这番话,让谢逢辰心中十分不适。
他眉心微微一紧,将手中酒杯重重地落在桌上,朝着怀质抱了抱拳:“公主,在下忽觉有些闷,先出去透透气!”
他起身出去时,怀质却也起身准备跟上。
“本宫陪你一起。”怀质眼底满是诚挚。
却被谢逢辰的随从拦住了:“公主,皇后娘娘一直在蹙眉瞧着您呢,您是一国公主,怎可和未婚男子单独出去。”
“你这大胆的奴才,竟敢拦住本宫……”怀质气急,瞪着面前这随从刚想训斥,皇后身边的嬷嬷上前来拉住她,低声提醒:“殿下,娘娘让您回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