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辰感受着眉心的舒缓,缓缓睁开眼,凝着窗外的夜色:“到京城可还觉得习惯?”
“还好,没什么习不习惯,只是觉得这京城的天儿要比青州冷得多。”
秦昭微微舒展着身子,拿了一张凳子在谢逢辰身侧坐下来:“怀真书院建造得如此大气好看,陛下是真的将怀质帝姬放在了心尖尖上。”
“若真放在心尖尖上,为何不叫怀质书院呢?”谢逢辰一针见血地说道。
秦昭一愣,再微微瞪大眼看着谢逢辰:“可皇帝也不可能会将心思全数倾注在十几年未曾见面的侄女儿身上。”
“不管如何,怀质是仗着怀真的名讳在嚣张,若有一日怀真光明正大地回到了全朝百姓的眼前,她便不能再以怀真的名义让皇帝几番宠爱了!”
谢逢辰说到此处时,忽然侧眸看着秦昭,眼底的笑意十分清晰:“你觉得,怀真还活着吗?”
“还活着吧,毕竟,皇帝找了这么多年,也未曾寻到怀真帝姬半点消息,或许,她藏起来了,亦或者,出了点什么意外,忘掉了自己是帝姬的过去,开始了新的生活。”
秦昭缓缓地如此说着,因有些心虚,下意识地避开了谢逢辰的眼神。
施了针后,谢逢辰的精神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
他坐直了身子,再瞧着秦昭,眼底带着些许笑意:“听说,在前来京城的途中出了些事情?”
“出现了一个采花贼,差点辱了欧阳姑娘的清白,若不是被我发现,如今欧阳姑娘怕是会如同霜儿那样寻死觅活。”秦昭微微感慨着说道。
“采花贼?”谢逢辰眉心一蹙,眼底泛起了些许疑惑:“这采花贼出现的时间未免太巧,你就没怀疑过,他到底有何目的吗?”
“能有何……”
秦昭本想说能有何目的,却忽然愣住,再震惊地看着谢逢辰:“你的意思是,此人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我也只是猜想,不过,如今那采花贼既然已经被移交给了京中衙门,便让衙门之人去查清楚此事到底如何吧!”谢逢辰在她面上轻轻碰了碰:“怀真书院有我的人,他会在暗处护着你,平日里也别太出风头,对了……若能简单易容,便……”
“为何要易容?”
秦昭微微蹙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的眼底忽然有了些震惊之色:“你……”
“你如此貌美,那怀质帝姬是个小心眼的人,若看到比自己貌美之人,定会十分针对,若你想在书院中顺利结业,定要低调再低调!”谢逢辰看她这反应,眼底露出了些许笑意:“你如此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我有什么别的意思?”
秦昭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差点露出了破绽。
赶紧吃吃一笑:“我只是有些震惊而已,我能有什么意思!”
她起身在这屋中看了看:“这侯府上下如此空旷单调,若能够多种点花,再养点鱼儿或者是小动物之内的,也能闹腾些。”
“二姑娘,如今虽然已经过了年,但也是寒冬,还未立春,就算能种花,如今也是没办法养得活。”谢逢辰在秦昭身后,微蹙着眉头提醒道。
“梅花啊,若这院中有点梅花树多好?”秦昭回身指着那院子:“这光秃秃的都没意境了。”
“意境啊……”
谢逢辰被秦昭这话逗乐了,走到她身侧,瞧着那院子:“若我在这院中练剑,桃花便会成为我剑下之物,最后也会落得光秃秃……”
“你……”
秦昭抿着唇深吸一口气,最后,露出些笑容:“那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