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质最后的话十分官方,如此收尾之后,便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离开了书院。
没多久,宫中便传出了怀质帝姬病倒的消息,谢皇后立马让全御医院的御医去给怀质看诊。
如此,沈家就算有再多的怨气,也无处发泄,只能带着沈舞的尸体回了青州,准备将其风光下葬。
谢逢辰让人送了丧仪前去青州沈家,也算是尽到了自己这个未婚夫最后的责任。
怀质这番操作,让秦昭在心中拍案叫绝,直接从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后若要和怀质成为对手,对方要比秦玥这种猪脑难以处理得多,她必须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书院的课程虽然恢复,但姑娘们一开始的性质都不太高,日日都沉着一张脸,担心书院再有什么大凶之事发生。
只有秦昭日日如常,课业学得很快,还和夫子们搞好了关系。
“秦二姑娘好狠的心……”欧阳若实在忍无可忍,在秦昭回到碧水院时,站在院中嘲讽地凝着她低声开口。
“嗯?”
秦昭脚步顿住,回眸疑惑地看着欧阳若:“欧阳姑娘何出此言?”
“我们和小舞好歹是一个地方来的,为何你半点都不为小舞的死感到伤痛?就算以往有过摩擦,也应该在小舞惨死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才对……”欧阳若义愤填膺地说着,她怒视着秦昭:“如今你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
“那要我如何?”
秦昭冷淡地瞥着她这幅模样:“每日为她哭湿三张手绢,再在这碧水院中给她烧点纸钱,每日上三炷香?如此才能表达我对她之死的悲痛吗?”
她嘴角带着些许讥诮,笑了笑后,正在压着声音缓缓说着:“若真如此,怕是连地下之人都不敢相信我是真心实意!”
欧阳若被她怼得哑口无言,但又有些不甘,她咬着牙朝着秦昭走近几步:“不需你如此,但也不必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欧阳姑娘,我以往怎么不知,你如此钟爱多管闲事呢?”秦昭有些不耐地蹙着眉头:“管别人可以,别管到我的头上,我来书院是来学习课业的,而不是来悼念意外身亡之人,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别管太宽!”
淡淡说完后,秦昭转身回屋。
留下欧阳若一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小姐,你方才那些话真的太对了!”进屋后,水梅才忍不住咬着牙低声道:“那欧阳姑娘假惺惺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她在大家心中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结交的手帕交也不少,会如此也很正常,总归不能也像是我这样没心没肺!”秦昭淡淡挑眉,笑了笑后,进到内室在书案前坐下来,将今日整理的一些东西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如今已经开始学炼药,这对秦昭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所以,她在课上时,并未按照夫子的要求炼药,而是开始炼制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把炼制好的东西带走了一部分,小心地存放在了房中。
到京城已经快一个月,也快要彻底如春,积雪融化了一大半,此刻才是最冷人的时候。
沈舞的丧礼之后,沈父回京后,跟皇帝恳求了一个恩典,想要将沈舞在怀真书院的名额用小女儿来顶上。
此事,皇帝不好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