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开口之人,正是有着出家人身份的空相大师。
大师念道一声佛号。
“徐施主,良辰吉日一旦错过,白瞎了这么漂亮的老婆。”
人人敬仰的佛道高人,同文帝的授业恩师,怎么着,也是一代有道高僧,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别说徐明秋一下子接不上话茬子,那些读过万卷书的官员们,更是一脸懵逼。
这还是我熟知的佛教大师吗?
和尚,而且还是年过七旬的老和尚,说出这样的话?
徐明秋突然笑了,笑得很肆无忌惮,双手合十对着老和尚一拜。
“空相大师对吧。我听我家老徐头提到过你,老徐说,你就是个不着四六的和尚,今日见面果然不假。依大师的意思明秋如何处置,大逆不道,一刀杀之。还是太子殿下扛下所有。”
“徐明秋要不这样,刚才的话当做一个玩笑,就让一切随风而去。”首辅赵部笑得很真诚,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赵相国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说那句马踏京都?这是太子第三次想杀我,这不是逼着我反吗?我要是再不敢反,那不就真成了个二傻子吗?”
徐明秋歪着头,用眼睛的余光盯着太子殿下。未等任何人回答,接着说道:“是吧?殿下。”
太子被徐明秋的眼睛盯得遍体生寒,他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今日的徐明秋很不一样。
一直未言语的陈玄一察觉时机成熟,打圆场道:“以老夫看,一切都是个误会,谁知道你徐明秋会坐在花轿中。既然是个误会,算了,太子也是护妹心切。”
刚才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徐明秋本不想说。
明明被人欺负了,权力权力斗不过,修为修为比不了,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还算是个男人吗?
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徐明秋嘴一秃噜,便说出了这句话。
之所以死撑着不松口,完全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现在好了,人人都在给徐明秋递台阶,他再不下台阶,真的就成了二傻子了。
“多谢几位,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没想到弄出这么麻烦,所以情急之下才……”
徐明秋话到一半,正要把话圆过去,就听到青年愤慨之声。
“造反的话你说了,反意已起。作为新郎不骑马迎亲,你坐在花轿中。忠,贞,礼,三字皆无,威胁当朝太子,我不参你一本,怎么对得起陛下钦点的新科状元之名。”
张泰话语如重磅炸弹,本来一切都安抚好了,徐明秋也同意和解,你这不是找事吗?
有人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有人向他投去异样的目光,有人甚至都不想看他,将目光转向别处感叹一声。
徐明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盯着自以为是的张泰,一步一步逼近。
啪……
抬手就是两个大耳光。
“你是在教我做事?新科状元是个什么东西,无官无职,也敢声讨我。”
“你敢打我?”
“打你?你也配,我只是在活动筋骨罢了。”
徐明秋又是几个响亮的耳光,打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