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我是不可能愿意撤诉的,你自己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对啊,自己做的,自己承担后果,你不就做到了吗?”孟朝歌话中含笑地反问。
颜映初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强撑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往我身上推责任吗?孟朝歌,你真是恶心!阿衍怎么会愿意为了你这种人而不要我?”
“你的阿衍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但你的想法或许我知晓一二吧。”孟朝歌懒洋洋地卷了一下落到发鬓边的碎发,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这个手机上。
只见孟朝歌点出了一个视频,视频里安静了片刻,才传出来声音——
“当时你在宴席上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紧接着,一道怯弱的声音响起:“我……我是孟家寿宴酒店的一个服务员。”
“那你为什么会给颜映初递刀?”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给她递刀啊!我真的没有——”
“我们之所以能找到你,必然是有证据证明是你递刀的,比如监控,你确定要这么跟我们耗下去吗?”
服务员的脸色变得难看,没过多久,他心里防线崩溃了,“对对对……是我……是我给她递刀的……可我也不想的,可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
“她……她知道我家境贫寒,母亲得了肺癌,待在医院一天都得花钱,她说,只要……只要我照做,她就愿意帮我……帮我付医药费……”
“你信了?”
“我没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撑不下去了……我太难受了那个时候……我……我没有办法了啊……她还说,如果……如果我不帮她,她就……她就……她就让我们在这里活不下去……”
视频里的男人崩溃地捂着脸痛苦,接连几日内心的折磨在这一刻全数宣泄出来。
视频到这里为止。
整个病房寂静无声。
记者团也被惊到了——在视频放出来之前,他们还是以为就是孟朝歌捅的颜映初,这次过来不过是为了求对方撤诉。
虽然孟朝歌的态度并不像如此。
颇受震撼的还是季兰生,他瞪大了眼睛,看看颜映初,又看看孟朝歌,最后看向自家祖宗。
宋衍虽然眉眼微敛,但那副模样并不像他一样被这视频中描述的颜映初给惊到,似乎是心中隐有猜测被证实了般的了然和松了口气。
不是……他印象中的颜映初应该是得体有礼,温柔知性,善解人意的不知道比孟朝歌好多少倍的啊……
颜映初脸色一下子变得比刚才还要的煞白,她道:“这都是假的!假的!你是不是想就这么一个不知真假的视频来陷害我?!没有人会相信的!没有人!”
她立马看向宋衍,“阿衍!你信我!这个视频里讲的我根本、完全不知情!这一定是孟朝歌给他钱让他乱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阿衍!你信我的,对不对?”
宋衍睫毛微颤,没有说话。
孟朝歌嗤笑:“在视频里都说了,能精确地找到这个工具人,自然是有充分的证据。”
她微微低头,直视着颜映初开始剧烈颤动的瞳孔:“你想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