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曙忽地一下站起身，脚都抬起来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脸涨得通红，扭过脸去只装没看到外头安若在招手，还故意舒展手臂，好像他刚才只是想伸个懒腰似的。

“真是，这么点个人，怎么也这么别扭。”安若摇摇头，推了下怀里的沈清越。

“去，把大哥拉出来一起玩。”

沈清越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还是安若硬推着他他才动了。

进了屋，闷声道：“大哥，一起……”声音哽在喉间，他扭头看院里含笑的安若，愤愤叫：“娘！”

安若无奈，只能进屋，笑盈盈地摸了把小家伙刺手的短发，笑道：“清曙，出去玩吧，玩累了吃早饭会更香。”

“我才不要和你，”声音一顿，沈清曙咽下到嘴边的话，改口道：“我才不和打破我头的人玩！”

沈清越瞪眼，全没愧疚的意思，“谁让你吓我说我娘再也不会回来啦！你说谎，我娘这不回来了！”

偷眼看看皱眉的沈远岚，他机灵地又加了句：“还救了爹呢！”

沈远岚失笑，口齿微动，却到底没有开口。

沈清曙咬唇，把背挺直，朗声道：“我没说谎，你娘是和爹和离了，她、她本来不不再是沈家的人……”

声音越说越小，他回头看眼沉默的沈远岚，嘴唇颤抖着道：“娘，你就留下吧！我不会再淘气，我会很听话的，再也不和您顶嘴，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吸了吸鼻子，他到底没忍住，抬手抹了下眼睛，“只要你好好照顾爹，我怎样都好！”

这么可怜，任谁看到都会以为她又在欺负小朋友了吧？

安若无奈地蹲下身，一手拉沈清越，一手拉挣扎的沈清曙。

“清曙，你不该吓清越，虽然你没说谎，但你的话等于在用刀子刺弟弟的心，这样也不对，要道歉！”

沈清曙扁扁嘴，“你无非就是在偏心。”

倚坐在床上的沈远岚挑挑眉，却只是在看安若，并不插话。

安若也不恼，又拍拍小家伙，“清越，你也不该动手打哥哥，就算再生气，也不该动手！你爹难道没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吗？你们两个，现在都要道歉！”

安若轻轻揽着两兄弟，柔声道：“你们两个是兄弟，这样难得的缘分，只有今生没有来世。”

两个男孩抿嘴，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