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安若合不拢嘴,十分担心沈远岚会把这钱立刻退回去。
君子不都是这样,傲骨嶙峋,该直接砸在高宝昌的脸的。
沈远岚奇怪地看她,“高宝昌打伤我,不该赔偿吗?我还觉高家付出的代价太小。”
果然曾是大户人家,这五百两银子人家连眼皮都不太抬的。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
安若又高兴起来,“这下可好,咱们也有可倚仗的势了!想来高宝昌那家伙再也不敢欺负咱们了。”
沈远岚若有所思,“哪有什么可以真正倚靠的呢?高宝昌之前靠他爹,可是现在还不是被他爹推出来赔罪?父子尚且如此,何况两姓旁人。”
安若沉默片刻,点头认同:“你说得对,靠山山倒,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不过,现在拿着许大人的名头出去唬唬外人,狐假虎威,也是可以的嘛!”
她说着话,沈远岚忽然抬手,食指轻轻刮过她挺直的鼻梁。
这一个动作,让两个人都怔住。
安若是惊得说不出话,沈远岚怔了怔,然后淡定自若地缩回手,“小心被人戳破虎皮。”
“哦……”安若讪讪的,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话,忙找借口避出屋去。
她一出门,沈远岚脸上淡然的面具就崩裂了。
“怎么会没忍住呢?”他低喃着,倒在床上捂住脸,片刻后拇指摩擦着食指,指间仿佛还残留着刚才的滑腻。
所谓“凝脂”便是如此吧?
沈远岚猛地晃了下脑袋,好像这样就能甩掉泛起的猗念,可不管怎么晃,那张带笑的俏脸仍是浮在眼前。
难道,他竟是莫名其妙地对自己和离的妻子动了情?
不,不是他的妻子,那分明就是个披着安若若皮的孤魂野鬼。他怎么就能动了心呢?
真是疯了!
可为什么心跳却禁不住越跳越快,就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一样。
听到院中的欢笑声,他转过头去,远远地望着,不知怎么的,竟似痴了一般。
阳光洒满院落,如斯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