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杨氏拧了眉毛,两下权衡,半晌才道:“那你说怎么办?现在你大哥也不在家。总不能我和你爸拉下老脸,去赔罪吧?”
安若笑盈盈的,“那就看在你心里,是咱得贵的前程重要,还是您老两口的面子重要了。”
“那当然是得贵的前程重要了!”安杨氏毫不犹豫就要了选择,只是选择后又忍不住火大。
“我都说让胖墩那混小子老实在家里蹲着,你嫂子非得让读书,书是那么好读的?又不是人人都像得贵一样聪明。”
安若闻言,嘴角禁不住抽了下,转头看看身边真正的聪明人,她轻咳一声,温言道:“娘,你和我爹带了胖墩亲自去赔罪吧!再怎么说现官不如现管,不好得罪里正家。”
“也只能这样了。”安杨氏皱眉,又拉住安若,“对了,小花出嫁,你要给她添妆啊!今天把人气成那样,你只当赔罪,送点好的……”
说到这儿,安杨氏偷眼看了下合目养神的沈远岚,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压箱底的……”
安杨氏说得含糊,安若却是明白了。
安杨氏这是惦记着她箱子里的那几件金首饰呢!
沈家到底是富过的,原身嫁过来时沈刘氏也送了她些好东西。
安若之前看到过,也没放在心上。
可她不要,那些首饰还能留给两个丫头,怎么可能给杨小花?
拂开安杨氏的手,她笑着转移话题:“娘,你听表妹说了吗?我家相公能站起来走路了。”
“听说了,对你来说这是好事。”安杨氏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什么喜色。
安若就笑了,“娘,这对咱们安家、对得贵不也是好事吗?”
一提宝贝儿子,安杨氏立刻凝目,“怎么说?”
“娘怎么这会儿倒糊涂起来了?”安若没刻意压低声音,只当沈远岚不在这屋里。
“你想啊,咱得贵是要考科举做官的人,他身边要是没人帮衬,这条路能走得稳吗?我相公是他亲姐夫,还能不帮着他?”
安杨氏立刻心动,只是偷看眼沈远岚,又不确定,“他肯?之前得贵来,他可是理都不理的。”
“那不是以前嘛!”安若笑盈盈地道:“你看,现在他不是还给村里的娃娃们开蒙呢嘛!还有啊,现在我相公可是有位好老师呢!”
安杨氏闻言,眼睛都亮了。
之前沈远岚瘫着,她以为他人就这么废了,以后都借不上力了。
现在看,沈家这艘大船可不止剩几斤钉,还能再靠靠嘛!
安杨氏来的时候怒气冲冲,走的时候脸上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