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笑笑,没有说疼,反倒赞道:“作为外行,你做得很好了!真的!你果然是天才!”
沈远岚没笑,仍是紧抿着唇,放轻了动作,刺下第一针后立刻抬头看安若。
安若没有动,似乎真的没有感觉。
沈远岚这才放松了些,饶是这样,两针缝完,已是满头大汗。
不过是缝了两针而已,却比他之前参加任何一场考试都要紧张,而结果更是让他很不满意。
抿着唇,他的声音有些哑:“会留疤,是我缝得太不工整了。”
安若笑着摇头,还要安抚几句,就觉沈远岚把住她的肩,竟是低下头,在她刚刚缝完的伤处轻轻一吻。
麻药刚散,那轻轻的一吻好似羽毛般落下,比升起的疼痛感更刺激,让她心神震荡。
一时间脊背僵直,她半晌都不敢动一下。
有心说些什么,却觉唇舌发麻,倒似麻药上头。
房间里一片寂静,外头的吵闹声就越发明晰。
敲门声暴起,瞬间打破魔咒,安若身子一动,未及说话,沈远岚已利落地为她披上衣裳。
“东西我会收好。”他只来得及说了这一句,外头的敲门声已又响起。
安若站起身,看着沈远岚打开门,看清冲进来的安杨氏皱了下眉。
“你个死丫头,你知道那贱人做了什么吗?还帮着她拦你哥!”安杨氏冲进门来张嘴就骂。
安若的眉头锁得更紧:“娘,我不知道嫂子做了什么。我只想问,你知道我哥做了什么吗?”
她把后背亮给安杨氏看:“你看到我衣裳上的血了吗?知道安得福砍伤了我吗?要是知道我受伤连问都不问一声吗?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娘啊?”
安杨氏目光忽闪,心虚似地偏了下头,才怨道:“你哥也不是要砍你啊!我可听说是你自己闹,这刀飞在半空才砍到你的……”
“我闹?”安若失望至极:“如果不是我,安得福那一刀就可能会砍在婉娘身上!娘,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声音稍顿,她忽然一笑:“若是得贵,你大概会护着,要是我,你可能就闪开了是吧?”
“混说什么呢?”安杨氏啐了声:“我也是你娘啊!怎么会不管你?”
又凑近:“伤得重不重?”看似关心,可目光也不过是随意扫了一眼,嘴上仍道:“你哥也不是故意的,你莫要生他的气了!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