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当初二十出头的他，似乎骨子里还有不少恶劣没有隐藏起来，他坏坏地冲她调侃，见她狼狈，还毫不留情地嘲笑。

而现在的白亦晗，虽然有时候骨子里还会透出那种恶劣，可是，更多的却是时光沉淀下来的成熟和深沉。

她冲他开口：“没有当成别人，只是在看你。”

没来由地，心猛然漏掉了一拍，白亦晗蹙眉，将心头无法操控的感觉压下，他道出疑惑：“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乔灵灵眼睛一亮：“你有印象？”

“没有。”白亦晗一句话，成功地让乔灵灵的光亮熄灭：“我只是猜测而已，对于这里，我完全没有印象，也一点感觉也没有。”

乔灵灵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冻住，她慢慢后退，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的失落。

许久，她才冲他开口：“那我们出去吧。”

“好。”白亦晗立即转身，似乎一刻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二人一起出来，乔灵灵带他去了过去泡澡的温泉，可是，每个地方，白亦晗都没有表现出丝毫回忆起了的模样。

乔灵灵的心渐渐沉寂，她想带他去他们初吻的地方，可是，又害怕，如果那里都不起作用，她是不是永远都没希望了？

二人再放慢速度磨磨蹭蹭，终于，还是将整个温泉区，除了那个地方都逛完了。

“现在，你可以相信，我都记不得了吗？”白亦晗语气淡然道。

乔灵灵听了，心脏一缩，冲他开口道：“还有最后一个地方。”

“好，我让你死心。”白亦晗很配合地道：“你带路吧。”

乔灵灵努力压下心里的难受，带着白亦晗去了那条小道。

如今是冬天，虽然C城很温暖，特别是温泉区，依旧一片葱葱绿色，可是，毕竟早就过了花期，所以，两旁的道路上，再也不会有当初飞下的落花。

乔灵灵和白亦晗分别站在小道的两头，向着对方走去。

乔灵灵走得很慢，她甚至希望，这条道没有尽头，那么，她就可以一直带着一个无法预知的未来，继续坚持下去。

可是，终究一切都会有结束的一刻，她的视线里，白亦晗已经出现，就算她看到他，停了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却依旧因为他的脚步而拉近。

这是第一次，她希望他们能够离得远些。

而就在白亦晗走到距离她五米的时候，视线里，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似乎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穿着制服，应该是在检查温泉设施，准备试水。

见到这里有人，于是，他走过来，准备告诉二人，现在室外的不开放。

可是，就在他走近乔灵灵的时候，她突然快步向他走去，然后伸出手臂，挽上了他的胳膊。

乔灵灵没有看工作人员，而是看向白亦晗，大声道：“你看，他是我男朋友！”

他不知道，在工作人员出现的那一刻，她有多惊喜！乔灵灵甚至在想，或许是老天看不下去了，所以专门派了一个人过来，好让她能够再次演绎当初的情景。

只是，白亦晗见了她的表现，蹙眉道：“乔灵灵，你做什么？”

工作人员也被惊得不明所以，他转头看向乔灵灵：“小姐，你……”

“我漂亮吗？”乔灵灵小声问道：“帮个忙，亲我！”

工作人员心肝儿一颤，再看了一眼白亦晗，心想，这小俩口闹别扭，把他当成炮灰啊！

他连忙冲乔灵灵笑笑：“小姐，有话好好和你老公说，我还得工作……”

他想要挣开，可是，乔灵灵拉得很紧，她在他的耳边道：“好好配合我！难道，你以前见过比我漂亮的女孩？”

那人不由转头，再看乔灵灵，只觉得心跳一下子加快，甚至，有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豪情壮志’。

因此，他不再挣扎，而且无意识地靠近乔灵灵，就要去吻她。

乔灵灵其实紧张极了，她不知道，在这个陌生人贴上来的瞬间，白亦晗会不会阻止，可是，她却根本不能动，如果，她不逼白亦晗一下，他们或许真的完了。

她挑衅的目光看向白亦晗，仿佛在说，你看，你不要我，随便一个人，都会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白亦晗看向那个男人，他距离乔灵灵已经很近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而该死的是，乔灵灵在看了他一眼之后，竟然闭上了眼睛，仿佛等那个路人甲吻她！

心底猛然蹿起一阵无法言喻的火光，就在那人的唇压向乔灵灵唇瓣的瞬间，白亦晗猛地一个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乔灵灵的手臂，猛地一收，她就那么跌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