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了钱五娘一事?”
文钰茹毫不意外沈绾会猜中自己来的目的,点点头便和沈绾说起了她走后,钱五娘与她之间都做了什么。
“钱五娘回家之前已经被哄得开开心心的,还说改日要带着礼物登门致歉,定是不会随意自戕。”
这话文钰茹可以私下里与沈绾说,可若到了公堂上,莫说文钰茹自己会不会说,永安伯也不会让文钰茹出面得罪钱家。
“所以钱侍郎为何一定要咬死了是我逼死钱五娘?”
沈绾叹了口气,总觉得这里面有她忽视掉的细节。
文钰茹说完了话觉得轻松了不少。
这些日子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文钰茹早为了沈绾担心不已。
这些话在心里憋了这些日子,今日说了出来她自己也轻松不少。
沈绾没有再追问下去。
文钰茹把这些话说与她听,已经是看在两家的情分上,再加上她自己对沈绾也有些好感。
否则换了旁人,文钰茹何必这样辛苦跑了这一趟。
两人说了这两句便不约而同地转移了话题,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文钰茹就告辞了。
回了房里,沈绾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钱五娘的死疑点重重,更让人起疑的却是钱侍郎的态度,只为了几句口角就死咬着她不放,这实在太反常了。
“紫芜,你悄悄的去一趟永安伯爵府,向文娘子要一份哪日宴会宾客的名单,记住,一定要悄悄的,去拿一份我做的糕点,速速的去。”
沈绾心头有个猜测。
若钱五娘却是自戕,钱侍郎针对她不放实属正常,可如今种种迹象都表明了钱五娘并非自戕,而是被人所害。
此种情况下钱侍郎还抓着她不放,若不是因为钱五娘枉死想找人泄愤,那便是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针对她。
沈绾坐在阳光里,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窖。
这场阴谋是针对谁?她?父亲?还是整个沈家?
沈家大概还不会受到这一件事的影响,可若对方只是为了毁掉她的声誉,背上一条性命,在京中她也就再抬不起头了。
沈绾从榻上跳了下来,在地上来来回回绕圈子。
她在京中从不出头,唯一几次在人前露脸就是百花宴之后的这几次了,除此之外,沈绾再想不到自己还会在什么地方和人结了仇,让人会这样用心对付她。
甚至不惜搭进去一条性命。
“紫蕊,你去找母亲,让母亲帮忙打听一下,这几次我参加的宴会里,有哪些身份颇高的贵族娘子,问清楚了尽快回来告诉我。”
身边的几个丫鬟全被沈绾打发出去,只留下沈绾一个人在屋里站着。
不知站了多久,沈绾恍然惊醒。
她定是无意间招惹了谁,而且对方必是位高权重之人,否则何以叫一位侍郎搭上自己的女儿陪他做这一场戏?
而且对方既然没有光明正大找她的麻烦,而是接着钱侍郎的手这样大费周章,对方的目的必然不能叫人知晓。
沈绾烦躁地抓着头发,重重地坐回到位子上,提笔开始写字。
既然对方出招了,她接着便是,她倒是要查查,自己到底招惹了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