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羽凛单手搂紧琴酒, 另一只手几次在墙壁上借力,明明从十几层楼的高度坠落,最后却平稳落地。
直到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 琴酒的脸上仍然难以置信, “你怎么做到的?”
“诶?”迦羽凛有些意外,“你不信我可以做到?那刚刚干嘛还跟我一起跳下来?”
听到这话,琴酒默默偏开了视线, 沉着声音回道:“因为是你。”
迦羽凛愣了两秒中,笑得格外灿烂, 手指穿过对方银色的长发落在了他的后颈上, 动作暧昧地贴近了他的耳边,语调温柔:“放心, 不会拉着你一起死的, My love。”
琴酒一把搂住了迦羽凛的腰, 用力紧了紧哑着嗓音警告:“别再撩我,如果你不想在大街上被扒光的话。”
“你舍得吗?”迦羽凛问。
琴酒一愣, 抬头正撞上对方眼中的漫天星海。
那双眼睛仿佛泛着光,令身处黑暗的人看了会忍不住自惭形秽。
“我说你啊,舍得我被人看光吗?”迦羽凛低了低头, 牙齿轻轻咬在了琴酒的喉/结上, 缓慢的摩擦着。
就在琴酒逐渐粗重的喘/息声中, “叮”地一声,伴随着短信的提示音,琴酒立刻松开了迦羽凛,借着看手机落荒而逃。
一片白光映在他的脸上, 迦羽凛凑近看了眼, 是乌丸莲耶在催琴酒赶快给赤井秀一代号。
“我要去看看他。”
“诶?”迦羽凛一愣, 待反应过来琴酒说了什么后发出更高的音量:“诶?!”
琴酒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手机准备离开。
“慢着,你要走?”迦羽凛一把拉住琴酒的胳膊,满脸的难以置信:“就为了诸星大,你要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们说好的今晚约的,他们明明还有时间,他们可以再找一家宾馆!
或者回安全屋也好,琴酒的或者他的都可以,总之这时候离开怎么都有问题吧!
“打电话让苏格兰来接你。”琴酒拨开了迦羽凛的手,直接上了车。
迦羽凛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辆他送给琴酒的保时捷起步喷了他一脸的尾气,过了好一会儿才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好,好得很。
迦羽凛活动着手腕,看来他有必要做点什么了,一直咸鱼下去可是会被人狠狠踩在头上的。
一个小时后,楼顶的人被救了下来,工藤新一明明是个少年,却站在警察之中大讲着整个案件。
“是你吧,曹川先生!”
“三个月前,在这里打工的美惠子小姐不幸坠楼身亡,你对宾馆的主人怀恨在心,所以才在楼内安装了炸/弹打算炸/毁这里!”
“你还想不承认吗?没关系,那就让我将整件事情都梳理清楚,你杀死了宾馆的老板,在现场不慎遗留了一张卡片……”
伴随着工藤新一的推理,整个爆/炸/案水落石出,曹川先生跪地痛哭流涕,美惠子小姐是他的女朋友,当日坠楼其实是因为受到了这里经理的骚/扰,他是为了复仇才动手的。
在所有人的静默中,一发子/弹破空而来,狠狠击中了曹川先生的头,对方的脑袋就这样在工藤新一的面前爆/开了。
工藤新一愣住,他手指颤抖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面部被迸溅上的鲜血令人触目惊心。
曹川先生,死了。
“谁?”一群警察迅速封锁了这里,围观者人人自危。
另一栋高楼楼顶,迦羽凛速度极快地拆卸掉狙击枪,转身下楼。
他才不管什么是不是复仇,也不是因为对方杀人才会惩罚他,作为打扰了他和琴酒美妙夜晚的罪魁祸首,他可没想过将人送去监狱了结。
他又不是侦探。
至于另一个打扰了他的人,虽然没有曹川那么可恶,但也绝不能轻饶。
迦羽凛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在对方开口之前说道:“boss,诸星大的代号考核由我来负责。”
明明喊着“boss”,言语间却没有任何尊敬。
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通知,无所谓对方的意见。
过了许久,手机另一端才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好。”
迦羽凛挂断通话,收起手机眼底流露出一抹冷芒,想顺顺利利通过考核进来当卧底?
好啊,那就继续想着吧!
落到他的手上,怕是这辈子都很难拿到代号了。
次日清晨,迦羽凛被诸伏景光喊醒。
“前辈,刚刚琴酒来了。”
“啊?”迦羽凛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问:“他人呢?”
“已经走了。”诸伏景光在得到首肯后进门,将一个精美的首饰盒递给迦羽凛,说:“他和我说昨天有事走得太急,忘了将这个给你。”
迦羽凛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但表情却瞬间垮了。
真没浪漫细胞啊,gin。
明明是送礼物的环节却这么随便,这样可是很容易被恋人打负分的。
迦羽凛将首饰盒接了过来,朝诸伏景光点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待诸伏景光离开,迦羽凛打开首饰盒,里面有之前琴酒丢掉的耳坠的复刻品,除此之外竟然还多了一条项链。
玫瑰金的项链点缀有闪耀的碎钻,十字星的吊坠上镶嵌了一颗天蓝色的宝石,与十字星的耳坠十分相配。
除此之外,项链的链条上还有一枚……戒指吗?
迦羽凛将戒指从链条上取下放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又重新套回项链中,拿起盒子中的卡片看了眼后顿时笑了。
【我会套牢你。】
霸道的宣言。
怪不得工期这么长,两个月的时间新设计了一条吊坠与戒指,琴酒怕是要用枪指着设计师干活才能赶得出来。
那么……
迦羽凛将戴有戒指的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又将耳坠戴好,眼底仿佛有碎光闪现,他就等着琴酒亲自来为他戴上这枚戒指。
如果那个胆小鬼敢的话。
整理好自己,迦羽凛出门,就见一个黑色的大皮箱放在客厅的正中央,皮箱看起来有些皱,仿佛被人狠狠踹了无数脚一样。
“阿光,这皮箱怎么回事?”
“也是琴酒带过来的,不过他说你看到可能会不高兴,让我暂时不要告诉你,等你出来自己发现。”诸伏景光端着饭菜上桌,有些奇怪地看了眼皮箱,显然也对里面的东西感到好奇。
迦羽凛吩咐:“打开。”
诸伏景光解掉围裙拉开了皮箱的拉链,皮箱打开的一瞬迦羽凛便再次命令。
“关上,丢出去。”
诸伏景光:……
“这……不好吧?”
他低头看看里面昏迷不醒的赤井秀一,再抬头看看脸色非常不好看的冰酒,为难极了。
没错,赤井秀一。
在皮箱中的,正是被琴酒隔着皮箱踹昏过去的赤井秀一。
因为乌丸莲耶的命令,琴酒没办法杀死他,他本来想要在考核任务上动手脚,结果突然被告知考核诸星大的任务被交给了冰酒。
无能狂怒之后,琴酒只能将赤井秀一狠狠收拾一顿丢了过来。
皮箱很大,但容纳赤井秀一这样的大男人还是十分勉强。
赤井秀一的身体蜷缩着,裸露在外的胳膊青一块紫一块,若不是他还有呼吸的话看起来宛如一杀人抛尸现场。
迦羽凛对他没半点兴趣,让诸伏景光将皮箱丢去角落便开始用餐。
吃过早饭,诸伏景光收拾餐具的时候,赤井秀一才悠悠转醒。
他揉了揉自己肿胀疼痛的手臂,又揉了揉发昏的脑袋,从皮箱中爬出来后第一眼便看到了沙发上看动漫的冰酒。
两个多月没见,冰酒看来没多大变化,依旧恣意又华丽。
相比起来,赤井秀一对他的心情就格外复杂了。
这个一向喜欢挑衅的FBI终于屈服在了这两个月来自各方的摧残下,如无必要,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到冰酒了。
可惜……
“我是你的考核官,你能不能获得代号在于我对你的评价。”迦羽凛从电视屏幕上收回视线,给了他一个格外冷漠的笑容。
赤井秀一:……
“不是琴酒吗?”他揉着太阳穴问,总感觉换成冰酒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我。”
赤井秀一定定地看了冰酒半分钟,这才慢吞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各处都对他发出了警告,疼痛感令他的心情越来越不美妙。
“不知道我需要做什么?”
“阿光。”迦羽凛喊了一声。
诸伏景光心情复杂地将一个袋子丢给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打开看了眼,里面是一件黑白双色的女仆装,做工精良,非常漂亮,若是漂亮的女孩子穿上一定更加可爱。
“你的历练还不够,穿上这身衣服,先去nobility打几天工吧。”迦羽凛淡淡说道。
赤井秀一拿着女仆装的手僵住,穿这个?他?
抬头木然地看了眼冰酒,赤井秀一眼神死,喂,他是个大男人吧?
当到达nobility之后,赤井秀一才发现,女仆装其实并不是最大的“惊喜”,最大的“惊喜”是……
nobility是一家牛郎店!
一连一周的时间,赤井秀一在牛郎店中饱受摧残,他孤立无援地应付着各种女人,高矮胖瘦,或尖锐或温顺,或火辣或羞涩,尽管他擅长蜂蜜陷阱,但他到底不是一个专业的牛郎,短短几日便让他心力交瘁。
更何况,除了应对那些女人之外,更有不少的组织成员来围观他,让赤井秀一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关在铁笼里的猴子,一举一动都惹人发笑。
就在今天,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点了他的名,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勾着他的脖子问:“你就是让冰酒大半夜抛下琴酒的祸水?”
赤井秀一脑袋“嗡”地一下,这一瞬间,仿佛天塌地陷,日月无光。
这女人说什么?冰酒?琴酒?大半夜?祸水?
明明每一个字赤井秀一都可以听懂,但是凑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懂?
“不要乱说话,贝尔摩德。”一只手用力摁住了美艳女人的肩膀,迦羽凛语气慵懒地警告:“胡乱造谣的话,就算是你我也会生气的。”
“抱歉抱歉,是我说错了,应该是琴酒为了他大半夜丢下你才对。”贝尔摩德掩口笑道。
赤井秀一的脸色更黑了。
“他?也配?”迦羽凛睨了赤井秀一一眼,纠正:“让琴酒离开的是boss,不过就算是boss,我也是会生气的。”
赤井秀一表面上唯唯诺诺,却暗中思考关于boss的信息,贝尔摩德则在一旁笑得格外欢实。
“我看好你哦,诸星大。”贝尔摩德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赤井秀一的脸,又顺着他的长发一路向下,抚至他的腰间,凑近过去暧昧得将一口香烟喷在了他的脸上。
赤井秀一没有躲,眼睛被烟雾熏得合了合,再睁开的时候眸中一片澄净。
很漂亮的眼睛,深绿色的眸总令人想到另一个碧眼长发的男人。
“你啊,可是在取得代号前就惹得大家纷纷议论的男人呢。”贝尔摩德的手指轻轻点在赤井秀一的胸口,将他推得退后了一步。
酒厂还没有赤井秀一的代号,却早已有了他的传说。
赤井秀一敛眸,有些不知该如何回话。
“冰酒,他很有意思,送我如何?”贝尔摩德扭头问迦羽凛。
迦羽凛朝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端起一杯青柠,冷道:“不给。”
“别这样嘛。”
“我还没玩够。”
“我看你是想玩死他。”
“就算是又如何?”迦羽凛眯起眼睛,不屑地扫了贝尔摩德一眼,说道:“我玩死的人还少了?贝尔摩德,不要说你是突然发善心想要阻止我,我会笑死的。”
大家都是熟人了,谁还不了解谁?像贝尔摩德这样的女人,八百年都不一定发一次善心,不可能因为一个还没拿到代号的家伙得罪他。
果然,贝尔摩德掩口娇笑道:“怎么会,我只是对你和琴酒都盯着的人感到有趣罢了,你不愿意给就算了,那祝你玩得愉快。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玩的话,我可以分享你几个小乐子哦?”说话间,贝尔摩德不怀好意地看了赤井秀一一眼。
一旁听着的赤井秀一苦笑,说道:“两位,我还在呢。”
怎么就开始讨论起该怎么玩死他了?
“你在又如何?我要弄死谁,还需要问他的意见吗?”迦羽凛毫不客气地斥道:“给我跪下,我今天就不杀你。”
他的杀气释放了出来,周围的牛郎与客人都开始瑟瑟发抖,就连贝尔摩德都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衣服。
位于风暴的正中心,赤井秀一紧抿起嘴唇,不知冰酒话中有几分真实。
但无论如何,冰酒格外不喜欢他他是看出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迦羽凛说道:“冰酒,我承认之前是我不对,但你也不必这样羞辱我,我若是取得了代号,大家未来还是要一起共事的。”
贝尔摩德没说话,压惊一般呷了口杯中的酒水。
“况且,上面让你考核我,没说过你可以直接杀了我吧?”赤井秀一试探着。
“组织里有不少的同/性/恋,我找了五个,个个膀大腰圆,等下给你送过来?”迦羽凛没理会赤井秀一的试探,只微笑着发出了恶魔低语。
不直接杀了他?好啊,不杀人的折磨方法有的是。
赤井秀一现在不是牛郎吗?被男人L了也很正常吧?
美/国人嘛,听说格外开放?看他碰瓷明美加入组织这一点,或许根本就不在乎?说不定还刚刚好喜欢这一套呢。
“扑通”,赤井秀一跪了。
不过他没有跪在地上,而是跪在了沙发上,缓缓朝迦羽凛膝行过去。
“饶了我吧,冰酒。”赤井秀一在他的耳边轻声讨饶,言语间完全没了刚刚的硬气,反倒带着三分勾/人的暧/昧。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再一次压惊般喝了口酒。
讲真的,贝尔摩德都不太敢这样撩/拨冰酒,毕竟那家伙若是生气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如果你想惩罚我,亲自来如何?你想玩什么我都配合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赤井秀一服软地哄着迦羽凛。
他算是看透了,冰酒这人全无下限,惹恼了他恐怕比死还要难受。
他堂堂FBI王牌,卧底暴/露身份死了没关系,若是被人传出去他是被L死的……赤井秀一打从心底里无法接受。
“那你就乖一点。”
“我会乖的。”
“比如离开我们组织?”
赤井秀一愣了下,弱弱回答:“可是我认为,我已经走不掉了。”
贝尔摩德轻笑,这还真是一出好戏。
“我来为您捏肩如何?”赤井秀一问。
迦羽凛不置可否,赤井秀一便试探着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不轻不重地为他按摩了起来。
贝尔摩德笑着起身,调侃:“冰酒,关于驯兽这方面,果然还是你最厉害了。”
迦羽凛倦怠地抬了下眼皮,语气不冷不热:“是他主动送上门来的,况且,你怎么就知道他已经被驯服了?说不定这家伙脑子里正想着拿到代号之后第一个就干掉我。”
赤井秀一:……
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这么厉害吗?”贝尔摩德用手掌拍了拍赤井秀一的脸,说道:“我看好你哦,诸星大。”说完,她便心情愉悦地踩着小高跟离开了。
“看你表现还不错,就三个人好了。”迦羽凛说道。
赤井秀一愣了半秒,立刻意识到冰酒在说什么,连忙求饶:“我真的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三个应该没关系的吧?以你的体格。”
这不是体格的问题吧!
“最多去趟医院,我会让他们做完后记得送你去医院的。”
为什么连急救方面的事情都想好了?
赤井秀一有些崩溃,关键冰酒这人从见面到现在就一直表现的很不靠谱,他是真的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该不会是真的想找三个人过来吧?
“我错了……”
“嘘。”迦羽凛用两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异色瞳带着危险的笑意,轻声说道:“这样的道歉可无法打动我。”
赤井秀一眼神可怜地望着他,宛如被霜打了的小白菜一样蔫巴巴的。
他已经这么努力了,如果还是不行……如果还是不行的话……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只能放弃卧底任务了。
他总不可能真的因为那种事情被送去医院,这绝不可能!
“会跳脱/衣/舞吗?一脱到底的那种,跳的话就放过你。”迦羽凛指了指旁边的舞台,那是专门供牛郎们表演的。
赤井秀一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头:“好。”
迦羽凛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