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绣沉思片刻道:“姐姐刚才说,谣言不可信,然而我这里却也有一谣言,想让姐姐评一评,我该不该信?”
梁凝云见她如此凝重,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有一次进宫,我偶然听宫中的贵人讲,大长公主的两个儿子一个文学天赋极佳,然而一个武学造诣得行家夸赞,其实是一个人。”
“我思前想后,很是不解,长公主不是有两个儿子吗?且这两个儿子长相一般无二,即便是长远候老夫人都会认错。怎会是一个?”
梁凝云没想到此事关系到自已,便问:“锦绣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不解,为何宫中的贵人讲,大长公主只有一个孩子呢?”
“此话埋在我心中许久,一直找不出机会讲,憋闷在心中极为难受,如今给姐姐讲出来,心中畅快多了,姐姐,我可只告诉你一人。”
梁凝云莫名的颔首,心里面却有些惊骇。
她与长远候大公子定婚的事情,早已经不是秘密,且那大长公主对她很好,平常也会来府上拜访,而她亦去过大长公主府。
她的夫君,她见过的,是个温和多才的男子。
“锦绣妹妹可是听错了?”
钟锦绣笑了笑道:“或许是我听错了吧,凝云姐姐。”
毕竟关系到自已,梁凝云很慎重,且面前的女孩,才是十三岁,然而她那漩涡般的眸中,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恍惚她并不知长远候陆家与关内侯梁家的婚事。
恍惚刚才的对话,都是梦境。
她扯开嘴角笑了笑,道:“妹妹,我给你蔻丹可好,瞧着你的手,挺素净的。”
钟锦绣笑着颔首。
很快,马球就结束了。
钟锦绣也该回去了。
马车上,钟锦心兴致央央的,懊恼道:
“真是,若是我不抢那个球,我们就赢了。真是可惜……”
钟锦绣笑了笑道:“还好你没赢。”
钟锦心蹙着眉,不大高兴。
钟锦绣心中叹息:小孩心气。
那梁唤与李妙玉初识得,正是好好表现的时候,若是让他们输掉,你还好意思在人家家混不。
“一会回去,老夫人问你在梁家都学了什么,你就说学习画画,别的就别说了。”
钟锦心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今日老夫人将她唤着,亲自给她讲解了作画的窍门,她心中高兴极了。
以往老夫人教她,只教她临摹,梁老夫人却告诉她,画画就是要赋予死物本身生命。
她自然相信梁老夫人所言。
而梁凝云在钟锦绣走后,一直闷闷不乐,脑海中一直徘徊一句话:大长公主只有一个孩子。
那她嫁的人到底是谁呢?
想起她与他相处的点滴,她突然间意识到什么。
大公子文学造诣颇好,然不会武功,可是有一次她们去野游,她差点失足落马,是他救了他。
那时候两人正说亲,她只顾着娇羞,却忘记了他不会武功,如何就翻身到了自已马背上,救了自已。
马术好吗?
可即便是马术再好,也做不到随意翻转。
然而他会武功,为何要隐瞒呢?文武全才不是更好吗?
且当时他救了自已,便将自已推开了。
从相识到现在,每次见面他都不曾越矩,然大宋民风开放,
可也没有如此见外,连握个小手都不曾。
瞧她三哥哥,才初见到王初云,便已经…..偷了香。
大长公主只有一个儿子…
突然间她意识到什么,忍不住痛哭出声,随后便跑到祖母院中,将自已心中的怀疑说与祖母听。
她不敢说给父母听。
梁老夫人是见过世面的,她自小便是在宫中长大的,对宫中的猫腻,知晓甚多。
“那陆鹏和陆飞两人,从来不曾在一个地方出现过,且陆飞在宫中也不过是挂的闲职,根本就不用去宫中报备,那么是陆鹏吗?”陆鹏备考中,一直在公主府学习,且从来不曾拜过名师,只是自学。
“孙女不知,祖母,孙女现在好乱。”
“你且安心就是,待祖母细细查探一二。”
大长公主聪慧略过男子,在宫中的时候两人便交过手,曾经她教她礼仪,还罚过她。
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嫁给长远候,还是自已做的媒。
当年她生下双生子,整个上京各家权贵都去庆贺,她当然也是去了的,可当时孩子好好的啊。
说起这长远候,为人忠厚老实,哪里短缺了她呢。
老夫人越想越不对劲,便派人去打听了大长公主家的事情,这一探听之下才晓得,大长公主与那长远候已经名存实亡。
大长公主养男宠,而长远候更是养妓女,这些事都做的很隐私,若非她在宫中还有人脉,她怎么能知晓这些隐私?
这还是皇上与大长公主争吵中透漏出来的。
然而大长公主生的双胞胎,其中一个便是因为大长公主因事情与长远候吵架,长远候喝醉了,一时失手将长子碰到了墙上,那时候孩子才六岁,这一撞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