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唤叹息一声,道:“这丫的倒是对你爱护有加。”
他瞧着她在外面,不敢进去,便道:“钟姑娘莫要生气才是,王家少夫人乃是关之切。”
钟锦绣摇了摇头,道:“梁三公子,那是我家大表姐。”
梁唤愕然,随后才明白。
她意思是:我们是一家人,并不会计较这些。
梁唤很是抱歉。
“是我多心了。”
屋子里,沈明泽看着关心自已的大姐,从小到大,她对自已疼爱有加,但是这种疼爱,有时候也很头疼啊。
沈吟吟有些话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不痛快,道:“阿弟,有些话即便是你不爱听,阿姐都要说给你听。”
“姐姐……”
沈明泽不想听。
但是沈吟吟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道:“她在外名声不佳,然今日.你也瞧见了,她与萧古兰打赌,为了个男人…..这样子不知廉耻的女人,谁家能要?谁家又敢要?”
“姐姐,这是第一次,你是我亲姐姐,我不会将你怎么样,若有下次,你便自求多福吧。”
“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四皇子萧睿翼啊。”
沈明泽双目冷了冷,满不在乎的道:“那又如何?如今男未婚女未嫁,最后鹿死谁手,谁又知晓?表妹年纪小不懂事,但我想总有一天会长大的,这一点就不劳大姐操心了。”
“你…简直是鬼迷了心窍。”
沈明泽道:“差点忘记了,大姐十三岁便嫁给了随风候府,如今都七年了,膝下就一个姑娘,您不觉得自已现在,该操心操心自已的事情吗?姐夫渐年长,然而越大不成器,姐姐可想到了如何管制?”
这事说到沈吟吟的痛楚,她如今便只生了一个女儿,却一直不曾在怀孕,便被婆母嫌弃,且在婆家受人欺辱,如今出门在外都要看婆婆的脸色,然而此事被旁人提起,她只是一笑而过。
可她是自已最疼爱的亲弟弟,居然也这般揶揄自已,简直可恶。
都是…..
沈明泽知晓大姐又乱想了,他便道:“会试之后,我会帮你收拾你家相公的,而现在我只需要你支持我,而非与旁人一般,与她难堪…..”
这个弟弟最是有能耐,自小便是有主意的,且他若是想要成就一件事,也绝对没有不能的。
小时候他想要祖父的印章,但他不曾说自已要干什么,祖父自然不给,印章的重要性,可谓是关乎一家兴衰的,岂能给一个八岁小儿。
可是最后祖父居然同意了,他用什么法子,唯有祖父和他二人知晓。
“得了,得了,知晓你心疼她。我这就让她进来….”
沈明泽松了一口气。
然沈吟吟出门,暗暗瞪了一眼她,大声道:“表妹,明泽因你受伤,你且留下来照顾她吧。”
钟锦绣明白沈吟吟在随风候内不受待见,必定是不能留下来照顾的。
那随风候夫人最是会摆谱。
沈吟吟向前走了两步,凑近她耳边道:“你最好老实点,别再给家里人添堵,你不知你此举,特别的招人嫌恶吗?”
钟锦绣愣了愣,并未接话。
她记得上一世,沈吟吟的下场并不好,她生不了儿子,王家待她不善,那王涛更是烟花柳巷常客,且还将外面的不明不白的女子带进府里,沈吟吟不能拿捏王涛,唯有与小妾们斗来斗去,最后还惹了一身劳什子病。
一辈子憋闷的很。
钟锦绣道:“是,谢谢表姐训诫。”
沈吟吟只觉得这一拳打在棉花上,甚是觉得无力。
她轻哼一声,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照顾好小少爷……”
她吩咐的乃是她带来的两名侍女。
她走后,钟锦绣才进房。
都是一家人,有些事,她并不在意的。
里面沈明泽斜靠在窗上,望着帷幔,不知在想什么。
钟锦绣进去,看着他斜靠在窗上,不知为何,却不敢进去,想起刚才那温暖的怀抱,心中顿觉得尴尬。
但她还是走上前去,毕竟他的伤,是因为自已,她道:“表哥,可还疼?”
沈明泽测过头来,笑着摇了摇头。
他问:“刚才,表妹是故意的吧?”
他越想越不对劲,她喜欢四皇子,怎么能这般不给四皇子脸,那么只有一个理由。
她是故意的。
因为梁凝云吗?
“表哥,你在说什么?那萧古兰本就可恶,几番为难与我,我自然想要狠狠的教育她一番,与旁人有何干系?再说了,我马术本就无人能敌,难道你要我藏拙不成?那萧古兰也没那脸面。”
沈明泽轻哦了一声,并没有怀疑。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道:
“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表妹打马球。”
可不是嘛,好像也没一个人能与她打马球。
家里面几个妹妹不屑于与她打,外面的姑娘们嫌弃她,不愿意跟她打。
唯有家里面的管家小厮们,可以跟她对局。
“我也不曾听说表哥马球打的这般好,不曾想表哥苦读之暇,还有机会练习打马球。”上一世,她就没有听说过,只听说沈家管制表哥极其严格,整日将表哥关在书房内看书习字。
根本就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