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有些迷糊了,问:“这哪一位是姐姐?哪一位是妹妹呢?”
那孙家夫人道:“还没来吗?以往国公府长女,最喜欢穿一身红色,彰显其独特,深怕别人不知道她似的。”
提起这个,孙夫人嘴角便漏出鄙夷的神色来。
她家儿子喜欢钟家二小姐,死活让自已去说媒,今日过后,她便去钟府探一探风声。
此刻梁家见钟大小姐过来了,梁青云便上前给钟家老夫人请了安,随后将钟大小姐拉走了。
钟锦灵遇到许多同伴,刚进去也便被人叫去了。
众人此刻才意识到,刚才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赵夫人想说什么,却被孙家夫人抢先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瞧着好了,她是个十足十的草包。”
赵夫人没说话,而是注视着场内旁家小姐。
大长公主此次给长子办宴席,且都邀请的是各家夫人以其女儿。其实大家族心中都明白,这是在为二子寻媳妇呢。
所以各世家之女纷纷打扮齐整,只想着此次能够入了大长公主的眼。
梁青云拉她入了自已的圈子,其中一位小姐,好像是随风候府的小姐。
是王洛云吧。
沈家表姐的小姑子,最是难缠了。
“青云,你怎么拉她过来?”王洛云一脸嫌恶,“我们姐妹几个做诗词,她会吗?”
各家小姐聚在一起打发时间,除了打马球外,便是做一些诗词。
除了要彰显各自修养。
钟锦绣并无心跟他们比长短,道:“你们玩吧,我去那边看一看。”一群小孩子罢了,她还没有心思与之计较这些。
“且,我看是不会罢了。”王洛云不屑道,“钟家武夫出身,个个都是不读诗书的莽汉,生的女儿果然也是如此。”
钟锦绣只瞧了她一眼,那一眼便是上位者对渺小着的审视。
让人很不悦,她凭什么。
“王姑娘,你知道你为何能安生的在这里品诗论赋吗?”
钟锦绣此话问的轻松,然而那眼神中的旋涡且极深,让人看不出里面到底蕴含的是什么?
王洛云骄傲道:“自然是太平盛世,朗朗乾坤。”
钟锦绣冷笑,道:“太平盛世,朗朗乾坤,然而这太平盛世之下,是无数你眼中的莽夫拼了命维护来的,可是你呢?居然说那些用生命庇护你如今能够安然站在这世间,维护这歌舞升平的大宋京城安全之人,是莽夫?你是有多高贵,能不屑他们的存在?”一句一句高,气势磅礴,更让人惧怕。
此刻钟锦绣便斜睨着她一眼,眼神中尽是嘲讽。
“哼,若是没有他们,你所站在的土地上,并无这亭台楼阁,建筑恢弘的大长公主府。有的不过是尘土喧嚣......”
“而像你这种人,没有你眼中的武夫存在,你便沦为那‘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低贱女子,或者更不如呢。”
此话铿锵有力,一句接着一句,让所有人震撼。
尤其是那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让人不自禁的打着冷战,羞涩的低下头去。
在场的将士家女子,有诸多都是武将世家,大长公主的夫家恰恰也是兵士出身,她这般嘲讽,便是不将主人家放在眼中。
而家中有将士之女,且默默站在钟锦绣身后。
看向王姑娘的目光,便犹如看向那亡国商女。
王洛云心头暗恨,可却被众位女子看的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她本就是个内干外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王姑娘,请你注意你的言辞,说她就说她,何必连累长辈。且还是替我们守护家园的钟国公爷,我们不允你这般侮辱。”
“你不配.......”
......
王洛云此刻才意识到自已刚才说错了话,如今得罪了这么多人,唯有祈求的看着昔日好有,梁青云。
梁青云本就不大喜欢她,见她出丑,也不想帮,可今日是大长公主的宴席,并不能闹事,她道:“众位姐妹说的是,边关将士乃是我等心中的英雄,不允旁人出言诋毁,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钟锦绣看了极力讨伐王家姑娘的人儿,便阻止了。
她道:“今日大长公主设宴,为了何事,大家应该心知肚明。我不想惹事,想必大家也一样。既然大家不喜欢我,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你们玩吧。”
钟锦绣说完便走了,那梁青云拦都拦不住。
钟锦绣在找一个人,闽南月,这种场合,身份贵重的她必定会参加的。
闽南月与她不一样,她是真正的贵女,云南穆府乃是云南王封赏之地,几百年来云南穆府一直镇守在云南,只是圣上多疑,云南王便将妻女留在京城府邸。
前一世云南出现暴徒,穆王平叛中被叛逆被杀害,穆王妃听后,上吊自杀,月郡主徒然间失去了支柱,变得痴痴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