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绣道:“回禀陛下,臣女当时就坐在那人对面,所以臣女看见了那人的相貌。”
“哦?”
“那歹人长相如何?”
“臣女当时有些害怕,所以跑了,但回过神来,又觉得不妥,那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脚下居然敢袭击朝廷命官,无法无天令人发指,且更不将我皇皇威放在心中,我心中反思。我身为国公爷之女,绝对不能做出逃跑之事,故而回家之后,便将那歹人的样貌画出来了,以被呈上去。”
钟锦绣一番话却是将某些人藐视皇威的罪名定下来了。
皇上亦是非常生气,刚才闫凌已经跟他讲,那侍卫乃是去教训教训钟家大小姐,但最后杀了那孙微乃是错手。
他审视着钟家大小姐,却不知她在这场事情中扮演什么角色。
钟锦绣知晓皇上不会因为这场错杀而就怀疑大长公主,不过没关系,她会一点点的将皇上对大长公主的信任打破的。
钟锦绣说着从袖中抽出两张纸来。
皇上身边的太监,下来将东西拿上去呈给皇上。
皇上看到那画纸上,清晰可见,就连那一人脸上的疤痕都清晰可见,这画工果然是出神入化。
然现在却绝非不是欣赏画作的时候,他问:
“大小姐可认得此人?”
钟锦绣颔首道:“曾经见过的,他们好像是大长公主府上的侍卫。”
那孙司徒听钟锦绣的说辞,一把老泪纵横,一开口便求皇上做主。
大长公主不屑,有人证又如何呢。
她可是大长公主,谁又能给她定罪。
“哼,一个小子,若是得罪了本公主,即便是杀了,也不过是死有余辜,然那小子并没有冒犯本公主,本公主又怎么会派人杀他,没有理由,你们怀疑本公主简直是可笑至极。”
皇上瞧着这场闹剧,心中想要尽快解决,问:
“闫凌,那贼人乃是你亲自擒获的,你来说,她们是为何杀人?”
闫凌为人极为圆滑,且在孙大人进宫以前,已经向皇上禀告过了,那两个侍卫招供乃是大长公主派她们刺杀钟锦绣,误伤了孙公子。
然皇上如今又问,便是希望自已重新给个说辞。
他回头望了一眼大长公主,那大长公主轻哼一声,嘴角蔑视一笑。
那眼神恍惚再说: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还未在闫家站稳脚跟,便敢与本公主叫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闫凌的确是不想死,他缩了缩脖子。
那萧睿铜本想要向皇上回禀,却被闫凌拉住了,闫凌道:“回禀皇上,那贼人说是勿动了机关,所以才伤了孙公子......”
萧睿铜蹙了蹙眉,不理解的看向闫凌。
然闫凌冲他摇了摇头,萧睿铜眉头蹙的更高了。
钟锦绣听那闫凌解释,心中不免冷笑,虽然早就料到,但依然不免觉得心寒。
皇家是做不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尤其是皇上心中还有意包庇贼人。
这场仗还未打,便输掉了。
大长公主听这些解释,便道:“孙司徒,本公主以本公主人头作保,绝对与孙家小少爷无冤无仇,然那两人误伤了孙公子,本公主实在是很遗憾。”
孙司徒不相信他们的说辞,怒道:
“她们是训练有素的侍卫,怎么会误伤,若非受命与人,怎么敢在京都便射箭伤人?”孙老司徒不相信啊,“请皇上将那人交给臣下亲自审问,我儿惨死,不寻出最后真凶,臣不甘心啊。”
然皇上还未曾将人提上来,还未送进宫里,便听宫人们传信说,那两名侍卫自杀身亡了。
钟锦绣了然的蹙蹙眉。
大长公主心中大笑,然面上却悲伤道:“孙司徒,那两人残害孙家少爷,死有余辜。如此京兆尹必定会还本宫清白,至于那两人的尸体,就交给你们吧,也算是本宫给两位的交代了。”
“你......那两个奴才如何跟我儿相提并论,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这是要我绝后......”
“那你们想怎么样?如今那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孙司徒你不会不知晓吧?”
他当然知晓,只可恨自已只顾着儿子惨死讨公道,却忘记了去保护犯罪证人。
他当真是太失误了。
天子跟前,钟锦绣不敢放肆偷瞄,但是也能感觉出有人恶毒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已。
然她前面站着因为激动上前的孙司徒,恰好挡住了皇上的视线。她微微侧身抬头,看向大长公主,与大长公主目光接触,冷厉决然,带着淡淡的讽刺。
那眼神恍惚再说:“想杀我,也要你有那个本事。”
大长公主怒斥:“你这个贱人......”刚出口,大长公主便意识到自已大意了,居然被她一个眼神便激怒了。
实在是不该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已的怒气。
“皇上,臣妹突然间想到,孙家少爷的死别有用意,或许是某些人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