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司徒像是第一次听说这样子的事,错愕之下,忙上前解释道:“皇上,微臣已经写了休书,那贱人早已经不是我孙家人。要杀要刮,请皇上下令。”
皇上又看了看孙老司徒,老司徒也道:“她善妒且又不能在我孙家开枝散叶,不要也罢。”
皇上瞧着这两人态度,微微眯着眼。
然孙司徒跪请皇上道:“皇上,那妇人歹毒如此,居然敢欺辱大长公主,乃是死罪,臣请皇上处死那贱人,以儆效尤。”
孙司徒说的咬牙启齿,看着当真是不耻那孙夫人,然心中却愤恨不已。
她的夫人不久前刚逼着他写了休书,他起初不知,如今却才明白她的苦心来。
夫妻虽非情深,然夫妻之情亦是有的,如今为了给儿子报仇,她居然...
纵然是男人,也不免动容。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否则夫人的一番心血便真的落汤了。
皇上宛若吃了一口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然这孙家盘根错节,若是处置起来,便是有损皇家威严,也寒了臣子的心。
所以他不能处置。
但是那孙夫人却不得不处死。
然皇上要处死那孙夫人,大长公主却被人抬了进来,此刻的大长公主已经唤了衣服,梳理妆容,但是那脸上伤痕,却显示出她已经与人干了架。
“皇上,万万不可处死那贱人,陆...鹏...陆鹏还在她手中呢。”
然孙老司徒瞧着大长公主的模样,心中稳稳快慰,他的孙子,黄泉之下有人陪着,亦是好的。
皇上瞧着大长公主狼狈如厮,那眼眶青紫,若非出言,他怎么能瞧得出那是一向高贵的妹妹。
愕然片刻,心中更是愤然。
那孙夫人果然是可恶。
正当此时,那京兆尹的罗大人来报,说那孙夫人咬舌自尽了。
皇上一脸愤然无处发泄,唯有看向孙司徒,想着该如何处置他,给公主泄愤。
但是孙司徒心中伤怀不已,然脸上却决然道:
“皇上,那贱人死有余辜,虽然那贱人与臣已经无所关联,但此事确实是因为我儿之死,刺激的她得了失心疯,做出了损害大长公主的事情,说来臣也是管教不严之罪,妇人之仁,不曾将其尽快送出孙家,臣甘愿受罚,请皇上惩戒。”
愤然的话,却句句充满恨意,不知是对送夫人还是对那害死自家儿子的大长公主。
可是这话熟悉,恍惚就是当初皇上定大长公主之罪的说辞。
皇上心中不中受,唯有沉默的看着他。
孙老司徒心中难受,一巴掌打在他儿子身上,道:“此事与你何干,都是那贱人自作主张,哼,自以为为我孙家生了个儿子便无法无天,哼,我看将她五马分尸方才能够解大长公主之恨。”
“父亲,她只是得了失心疯,说来也是公主府侍卫所害的,五马分尸有些残暴......”
死了还要五马分尸,这孙老司徒说这话果然是凄凉。
皇上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是将将了皇上一军。
大长公主担忧儿子,不屑两人唱双簧,道:“你们打什么秋风,我儿子被你们家掠走,乃是你夫人亲口所承认的,你耍赖也耍赖不了的。”
那孙司徒一脸不解。
孙司徒故作不解,问:
“大长公主,你儿子怎么丢了?这丢了...赶紧派人去寻啊,这皇城治安本就不好,我儿无辜惨死,已经警戒,您怎么还能放任自家儿子随意乱串呢?”
大长公主气结:“你们...你们这是公然报复。”
“报复?大长公主何出此言?我儿乃是被那两个仗势欺人的恶徒所杀,又非长公主授意,何来报复?难道说是大长公主授意他们杀了我儿?”
大长公主微微眯了眯眼,心中已经笃定他们已经知晓他们儿子的死因了。
她心中愤然。
“皇上,臣以臣满门的性命担保,此事臣并不知情,请皇上准许,允许臣回去细细查问,希望能够帮助大长公主寻找大公子的线索来。”
然大长公主并不相信她,孙司徒也不想让她相信自已,不相信更好。
“皇上,鹏儿必定在他们孙府,请皇上下令搜索孙府。”
孙司徒摇了摇头道:“大长公主,您的儿子怎么会在我家,您别是被疯妇打了,故而迁怒我等,且无凭无据岂能搜索臣的家?大宋律法,疯妇杀人,亦可以酌情处理,毕竟是个疯子,不懂伦理纲常,律法严正呢。”
“你们...她亲口承认的,你们否认更是可恶。”
“她死了,死无罪证。”正如当初那两个侍卫死了一般,她的儿子便不能手刃真正的敌人,但是让大长公主府的公子赔命倒是能安抚他儿子在天之灵。
“你......”
孙司徒此等回应,那叫一个绝妙啊。
这简直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哼,这便是硬碰硬,怕死的碰上不怕死的,唯有死路一条。
这孙家剩下一群孤家寡人,还有什么输不起的呢。
输不起的乃是大长公主。
那孙司徒道:“皇上,陆大少爷失踪一案,必定要查找清楚,还大长公主一个公道,否则上行下效,百姓都视律法与无物,皇城必将大乱。律法便是律法,臣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必定做好榜样,求皇上将那贱人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孙司徒一句视律法与无物,百姓们上行下效,让皇上深思。
江山与大长公主,果然还是江山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