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绣随着爹娘和大哥二哥去了东院。
东院此刻已经在堂前坐着诸多人啊。
都是钟家旁支,德高望重之人,关键都是长辈。
钟锦绣见到老夫人,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老夫人心中暗哼,然面上却显得慈爱。
“锦绣,身体可好?”
“老夫人想我好还是不好?”
钟锦绣此话,让在座的人长辈,纷纷摇了摇头。
世人皆知,钟锦绣为人不尊不孝,任性妄为,不知羞耻,如此大逆不道女人,简直给钟家丢人啊。
几个老东西,相互看了一眼,声望极高者钟武,敲了敲龙头拐杖,吸引众人注意道:
“钟勇,你母亲这些年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就是咱们钟家的大恩人。你如何这般不仁不孝,苛待你母亲?”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从假山上摔下来,你母亲为了守护你,自已双臂尽断,都先紧着你,如今还落下病根。每到冬季都双臂疼痛,久久不见好啊。”
老夫人今日不施脂粉,面色瞧着憔悴,目光无神,期期艾艾道:“都是好长时间的事情了,还提那作甚。”
“哎,弟媳妇,你就是软弱,你说你怎么就被一个姑娘给欺负成这样?你本就软弱,被人威胁了还不敢报官,如今却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理由,被人埋怨,实在是不孝至极。”
小沈氏见他们这般向着老夫人,怕是不知老夫人真实面目,她道:“各位叔伯,你们是不知,咱们家锦绣差点就没命了。”
那钟武道:“事出有因,难不成你们希望那女人杀了你们母亲不成?身为子女,不该如此不尊不孝。”
钟勇如今不想让人如此诋毁自家女儿。
且瞧着众人的语气,恍惚自家女儿死了,与他们也无关紧要。
哼
他问道:
“不知各位叔伯来,是为了什么?”
语气已刻意压抑,然依然能让人感觉出压抑。
老夫人瞧着钟勇,心中得意,人越是有威名,越是注重名声。
他就不信钟勇会为了自家女儿,甘愿担任不仁不孝的人。
她上次将罪证送往东院,她都销毁了。且她还听说,那大狱中子桑逃了。
如今便是死无对证。
任由钟勇白张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钟锦绣瞧着老夫人面容,心中不耻,然心中却渐渐笑了。
钟老夫人的想法怕是没有跟自家儿子媳妇说吧。
两位婶娘,可是很希望分家的。
钟武道:“我们听说你要分家?”
钟勇无所谓道:“没有的事。”
钟武略微颔首,他心中倒不觉得钟勇是这般不懂大局之人。母亲尚在,这分什么家。
传出去让人笑话。
为了这点无关紧要的事情,引来骂名,更是不该。
“那你们砌墙干什么?还买了宅子?”
钟勇笑道:
“刚才伯父说我母亲为了我啊,受了诸多难处,说我是不仁不孝之人,想来伯父久病在家,不常出来,说我不仁不孝,您可以出去问一问,哪个不说我仁义至尽。”
“这些年我出兵在外,确实不曾尽到做儿子的责任,承膝欢心,说来我也想整日待在府上,陪着老夫人,尽忠尽孝,然忠孝自古两全,伯父,您说呢?”
钟武却不敢说让他尽孝不尽忠啊。
钟勇自然知晓他没有胆量敢如此讲,整个朝堂都没有人敢跟他如此讲?百姓们不允许,皇上更不允许。
如此他来说他不不仁不义?
哼
“这都是为了大宋,为了咱们这个家,旁人岂能因此指摘你?”
钟勇面色有些为难道:
“我是不曾承唤膝下,然我给与老夫人足够尊重,妻子儿子,都留在家里尽孝心。每年的俸禄,赏赐都是送往老夫人处。且如今孩子大了,还挤在那一处小院子里,老夫人只操心东苑,二弟家中,女儿名声躁动皇城内外,儿子又取得功名在外奉职,且还住着主院。我若非这次在皇城待久,还不曾晓得,这钟国公府里面上下,只认老二家的为这府中主子呢。”
老夫人没想到他拿这事说事,东苑确是是主院,是大院子。
然西苑清净却离大门及其偏远,旁人一来都能瞧得出,东西院的差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