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爹他老糊涂了吧,你回去多劝劝,这两个小孩子在一起不容易,莫要拆散了,害了他们....”
“沈如菊,你给我过来...”
小沈氏忙转身道:“这就来了。”
她又对钟勇道:“明泽定是不知情的,您别...”
钟锦绣上了马车,心中只觉得空落落的。
更多的则为沈家落入旁人圈套而觉得可惜。
至于沈明泽,钟锦绣只能在心中为他默哀两声了。
爹爹生气,这婚事怕是又要一番周折了。
而她并无生气,她心中知晓是罗家人的刻意为之。一个长辈遗言,便足以让沈家陷入两难之地。
倘若不如罗家的意,罗家便会说沈家无信无义。
但与罗家同为平妻的事情,她坚决不会同意的。
正要上车,然而沈明泽突然间站在她身侧,拉着她的手道:“表妹,此事我并不知情。”
钟锦绣站定,目光有些飘忽,微微望着远方,道:“表哥,我们这门亲事,本就不得家里同意,若如此我们不必执着。我会祝愿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便挥开沈明泽的手,目光微微偏转,不去看沈明泽一眼。
沈明泽今日听沈老爷子提及这婚事,言语逼迫,随后见到钟勇愤而离席,就连钟家表妹都毫不犹豫的离开,就恍惚这门亲事与她,毫无争取可言。
不知为何,见到表妹离去的背影,他突然间感受到胸间翻腾,一口气憋不住,直接吐了一地血。
随后昏了过去。
沈家乱了,罗家更是夹着尾巴跑了。
然这一切钟锦绣却一概不知。
沈明泽的病床前,以为御医在床前诊脉,一家子都等着。
御医诊断好,起身来叹息一声道:“怒急攻心,加上多日不曾安眠,劳心劳力的...哎...”
阴氏担忧道:“他吐了好多血,且这会儿还没醒啊。”
御医道:“先观察着吧,明日我在来请脉。”
沈家二爷送走御医,回来看着儿子那苍白的脸,心中便是一阵疼。
“爹,最近明泽已经很苦了,你为何还要逼迫他呢,你难道看不出来嘛,他喜欢的是锦绣,是钟锦绣啊,您这是何苦啊...”
“罗家突然间提及这门亲事,为了什么,本就是为了激怒钟勇退婚的,您怎么还顺着他话茬子提以前没影的事啊。”
沈家大爷阻止自家二弟言语,道:“二弟,不得无礼,爹也仅仅是想要催姐夫他尽快同意两孩子成婚,好让咱们家香火得以维继啊。”
“只是却不曾想,踢到脚板了。”
阴氏直吓的在旁边抹眼泪,雅郡主心中亦是骇然的很,若是沈明泽当真就这么去了,那沈家就完了。
如今沈家刚有些起色,她刚在娘家张了些气势,怎么就...
“现在还是想想,该如何办吧。”
能怎么办,唯有等沈明泽醒了啊。
然沈明泽却不见醒来了,太医来诊脉,也查不出路数。
皇上听闻沈明泽病重,急了,派了所有太医去沈家,然太医都说:“这是沈明泽没了求生的欲望。”
没有求生的欲望,这是要求死啊。
“若是这般昏迷下去,这不死也要饿死了啊。”
阴氏听后直接昏迷了过去,雅郡主瞧着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求死,难不成是中了邪魅,要不咱们去去请道士来家里驱驱邪吧。”
沈老爷子坐在檀木椅子上,面色沉静,可是那双手却紧紧地握着椅子上,想站起来,却又没劲。
他接受不了自家好的孙子,就这般...
不
“沈之文,你还愣着什么,快去请庙里的高僧来...”
庙子里的高僧来瞧了瞧沈明泽,直言道:孽缘啊。
沈之文问:“老师傅这是何意?”
那高僧道:“此子前世做的善事,满了功德,今世才比旁人多了一窍,但总有些邪祟来作怪,害得他此生命运多舛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
那高僧摸了摸了发白的胡须,高深莫测道:“他天命不凡,因遭遇些邪祟作祟入体,故而昏迷不醒...是有些邪祟要他命啊...”
“这可怎么办?”
“尽快为她办一场喜事,为他驱驱邪,或许能驱散邪祟...”
冲喜?
沈之文看向自家老爷子,沈伯仁道:“看我做什么,还不去办?”
沈之文忙出去准备,可不一会又回来了,他问道:“我去哪家求婚事?”
“你个糊涂的,当然是去钟家。”
罗家当日便走了,几日了,连派人来问都不曾,可见心中定是有意见了。
罗家的女儿不可用。
钟勇知晓沈明泽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的时候,眉头皱的一条线,听沈之文来说来商议两家的婚事的。
钟勇轻哼道:“她大舅,锦绣可是你的亲外甥女,你怎么能如此害她?”
“我...这也是没法子了。”
“你们自已做的孽,自已承受。再说了,冲喜不是还有罗家吗?去吧,罗家都上赶着了,你们何不乘机,给两人办婚事,也免得夜长梦多...”
钟勇才不相信他真的病入膏肓呢。
定是骗人的,这小子,没什么好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