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听说,当初沈大人便想将自家姐姐许给游公子的。”
这话一出,沈吟堂便蓦然抬头,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她望向游士卿,然游士卿亦有些惊喜的望向沈吟堂。
然沈吟堂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一句话,直接浇灭了游士卿的爱慕之心。
他冷然道:“是啊,沈小姐天香国色,臣不敢窥视。”
两人这般,空气突然间凝固了一般。
钟锦绣想要上前解释,然沈明泽拉住了她,钟锦绣不解,然随后瞧见沈莱娣道:“游公子客气了,游公子之才,让京城各闺中女子仰慕,听说与游公子相看之人许多,小女不才,正是曾经仰慕游公子其中一位。”
沈莱娣顿了一下,道:“还望游公子莫怪,我曾经一时嘴碎,与我家六弟探讨了几句游公子所写的诗词,被小六会错了意,还望游公子莫怪。”
沈莱娣落落大方承认,坦然的让人不会多想。
然这会儿,游士卿才了解,原来说的是这位。
虽然自已刚才鲁莽,但瞧着这位落落大方,真是给足了他面子,心中略略升出了好感,然突然瞧见她身边的晋王殿下黑沉着脸,顿时意识到什么,忙道:
“多谢晋王妃厚爱。”
沈莱娣道:“你说错话了,我沈家五小姐,不是晋王妃。”
游士卿看向晋王殿下,问:“晋王殿下,我说错话了吗?”
晋王殿下道:“此话不错。”
沈莱娣还想辩驳几句,然沈明泽突然间道:“五姐,该你和晋王殿下了。”
沈莱娣握了握拳头,道:“我琴艺一般,放弃这次比赛。”
“五姐,别耍性子了,我这琴技还是您亲自指点的呢。在不好,也比我们好啊。”
沈莱娣暗暗瞪了一眼他,但是没有动。
游士卿暗自愧疚,怪自已嘴碎。
他听坊间传闻,说这位沈家五小姐很可能会被皇家退婚,如今他受沈明泽之知遇之恩,想要帮她一把,却不曾想弄巧成拙,无奈道:
“既然沈大人这般说,那沈五小姐的琴技应该不错,草民痴恋琴技,一直想要寻找知音,如此还望沈五小姐能赐教。”
晋王殿下也笑着道:“不说笑了,请。沈五小姐...”
沈莱娣见他们知错能改,便松了手,道:“嗯。”
两方价值不菲的琴摆上,晋王殿下坐在左侧,然沈莱娣便坐在右侧。
沈吟堂从来不见沈莱娣弹琴,想来这琴音也不过如此,否则她怎会不知?
她行至沈明泽跟前道:“你们今日若是想要撮合他们,就不该请我来。”
沈明泽看着沈吟堂,轻声道:“堂姐,你还未曾听过我五姐的琴技吧,今日不妨听一听。她与堂姐你有过之而不及。”
沈吟堂不相信。
沈明泽又是一阵轻声道:“堂姐,今日我本欲要撮合你和游士卿的,可刚才被你给毁了。哎...日后便不会有此机会了...”
“你...”
沈明泽冲他努努嘴,示意她看向沈莱娣。
沈莱娣端坐在右边,并不急着弹,而是等晋王殿下,待晋王殿下琴音起后,只三个谱,便知晓其意境。
琴音若行云流水般自他指尖滑落,轻扬却又伴着缠绵悱恻的意境飘扬在众人耳中。
沈莱娣双目紧闭,五指放在弦上,音顿起。
刹时,琴音清如玉碎冰盘,她恍惚是晋王殿下的知音一般,随着他的步伐,将自身隐藏在琴音之上,相伴融洽得浑然一体契合得妙到毫巅。
若说晋王殿下琴音高远如爱人缠绵,而沈莱娣的琴音则低沉如相爱之人厮守,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晋王殿下听她的追随,刚开始只道是她刻意逢迎,故意错漏了几个拍子,然她都能跟着琴音寻找出突破,恍惚他的一时顽劣,在她手中,不过是小手段。
她微微侧目,瞧见她双目微避,似乎沉浸在自已的世界又恍惚与这琴音融为一体,上山下海,自如随意。
他心中轻松一阵,不在作乱,而是与之契合。
沈吟堂震惊的看着那一向入隐匿一般的存在的沈莱娣,如今却那般的迷人。
教导她琴技的老师曾经说过,这琴技没有高低之分,听琴音而知弹琴着心中之意,传达意境,寻获知音。
所以琴技没有高低,唯有意境不同。
今日乃是合奏,而她只顾着与对方比较高底,却不曾想过与之契合。
她输了。
输了意境,也输了琴技。
沈莱娣不是输不起之人,只是心中有些怪责沈莱娣的隐瞒。
略微不满的看着沈明泽。
沈明泽道:“五姐她不喜欢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