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滕瑞麒与小南小北两兄弟大快朵颐之时,八方客栈内正讨论着他。
安庆鸿独自一人返回客栈后,几个知道他出门做什么的江湖人立刻笑道,“人呢,安掌柜?”
“我就说姓姚的不靠谱你还不信,非得认为他能在县太爷那里说上话。”
“一个穷酸秀才,凭什么和县太爷搭上话。你还不如找哥儿几个,我们帮你疏通疏通关系,到时候小南小北也少受点罪。”
安庆鸿嗤笑一声,“搭不上话?我告诉你们,姚老弟和县太爷是世交,他一开口县太爷就把小北俩人放出来了,这个点估摸着正在外面吃饭呢。呸,一帮狗眼看人低的玩意,我和你们说,现在去抱大腿还来得及。”
几个江湖人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姚三才居然有如此关系,看他之前穷酸落魄的样子可怎么也不像认识什么大人物。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瞬间,一个二个的都在心里寻思起来,想着怎么才能与滕瑞麒搭上话沾沾光了。
捧高踩低,不外如是。
估摸下午三四点的样子,滕瑞麒吃饱喝足赶回了八方客栈。
此时那几个江湖人还没散场,三三两两坐着闲谈,一看到滕瑞麒,立刻就招呼起来。
“姚哥今儿还出摊吗,帮兄弟我算一卦?”
“你一边排队去,要算也是先给我算。”
昨天晚上这帮人还对他冷嘲热讽,今天忽然就阿谀奉承起来,哪怕滕瑞麒见多识广看到这一幕也有些不明就里。
想不明白又不重要的事那就不要去想,滕瑞麒没有理会围在自己面前的江湖人,“诸位且散了,我还有些事,这两天都不会出摊,算卦的事我们过几天再说。”
说完后,他自顾自上楼去了。
等他走后,原本脸上堆着笑的几人直接变了脸。
“装什么装,不过是认识县太爷而已。”
“就是,再怎么认识,不还是和我们一样都是江湖人吗,而且住的还是下房。”
“安掌柜,我听说那姓姚的还欠了你不少饭钱,抓紧要回来吧,以后要不要的回来还两说呢。”
对于江湖人的嘴脸安庆鸿清楚的很,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之前觉得姚三才字不错,有求于人开始称兄道弟,低价让他写了一副门匾,后来就冷淡了下来。
头几天侄子进去,病急乱投医看上了姚三才秀才的身份,又亲近起来。
上午见了县太爷后,更是对其言听计从,想死死抱住大腿。
“呵,与其担心姚老弟还不上账,我反倒更担心你们还不上账。牛老二,上个月的酒钱是不是该结一下了?还有你,马老三,前几天酱肉的钱还没给呢。”
众人讨了个无趣,打个哈哈作鸟兽散了,这心里却把滕瑞麒恨上了,要发达居然不让我们沾沾光,这怎么能成?
另一边,小南与小北两兄弟已经开始聊起滕瑞麒对祥源布行算的卦了。
“小南,你说姚叔真算得准还是装的啊,莫非这祥源布行过几天真得走水?”小北好奇道。
小南撇撇嘴,“你问我我问谁啊,走不走水过几天不就知道了。不过你别说,我看姚叔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也对,咱哥俩儿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不说别的,眼力还是顶尖的。谁是什么样的人,一眼就能看穿。”话刚刚说两句,又扯到他们自己身上了,开始吹嘘起来。
狗改不了吃屎,看来在衙门里面吃的教训还是不够,爱炫耀的毛病改不过来。
刚刚吃了瘪的江湖人凑到了两兄弟面前,问道,“姚秀才说祥源布行会走水是怎么个事儿,那祥源布行是百丈大街那家不?”
有人来问,正好搔到二人痒处,当即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