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天启猛地起身就要拂袖而去。
张嫣叹了口气,“唉,既然陛下认为不行那就算了。妾身希望可以由林闻过来帮我做几门生意,充实下内帑,顺便也照顾下娘家人。”
滕瑞麒在边上看的瞠目结舌,他不明白,怎么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
明明半年前只是一个渴望着相夫教子的小女人,现在谈条件谋取权力的手段已然炉火纯青,令人叹为观止。
“好,没问题,朕还有事,先行一步,具体事情你和林闻商议。林大人,配合好娘娘,朕自有重赏。”
见张嫣不再纠缠太子案一事,天启安排一番后便落荒而逃。
等他离去,张嫣挥手斥退左右,“本宫与林大人有要事相商,尔等先行退下。”
随着众多太监宫女离开宫殿,张嫣身上的气势一变,从凛然不可犯的一国之母变成了小家碧玉般的邻家女孩。
“林大人,好久不见。”她吐了下香舌,俏皮地眨眨眼睛。
砰砰。
滕瑞麒感觉自己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平淡道,“娘娘风采更胜往昔。”
既然决定要断,还是断个彻底比较好。
刚刚张嫣建议由他接手太子案时,滕瑞麒险些被吓死。
他接手,是去查魏忠贤还是查杨涟,还是两边都不查,当一个泥塑佛像呢。
查杨涟,必然要送进去几个东林党的人,与杨涟的关系就此恶化。
查魏忠贤,那在阉党内积累的人脉以及魏忠贤的重视全部作废,搞不好指挥佥事的位置都保不住。
而作壁上观也并非一个好计划,手握权柄,身为阉党之人却不攻伐东林党,究竟是何居心?
万幸,张嫣并没有送他去死,只是当做谈条件的噱头。
“只是因为今日要见林大人,所以略微打扮一番而已。”话一出口,张嫣霞飞双颊,头颅也深深垂下,只敢用眼角余光偷看滕瑞麒。
而此时的滕瑞麒心中千头万绪,一向机敏的他突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论感情,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小白而已,而且如此复杂的局面,哪怕情场老手过来也得焦头烂额。
见他没有答话,张嫣有些委屈,“林郎可是生气了?我知道你如今身处阉党,要考虑魏忠贤的脸色,与我交往过密不好。但,你如今刚刚自立山头,正需要大笔金钱打开关系,哪怕你在西南搜刮过一些现在也快消耗殆尽了。”
张嫣语气急促,似乎想赶紧解释清楚自己的用意,“现在有了皇家的招牌就可以做做生意,也可以出海倒卖,届时手中有钱朝中上下也好打点,早日从阉党脱身。你也不用担心魏忠贤对你起疑心,我掩藏得很好,他一直以为我只醉心后宫。甚至于今日见你,都是天启提议魏忠贤同意的。”
最难消受美人恩,滕瑞麒看着面露焦急的张嫣,一时间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