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商又不是从政,哪怕做的再大,他一纸令下也就烟消云散了,而且主持者还是自己的手下,有什么可担心的。
滕瑞麒结合当天自己所见,将魏忠贤的想法猜的七七八八,心中暗笑,商人不足为虑,但官商的力量就极为可怕,更不要说资本这头怪兽,简直可以摧毁一切。
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都很难抵抗资本的侵蚀。
虽然不屑,但面上滕瑞麒依旧恭敬,“九千岁高明,林闻不及。”
“哈哈哈。”魏忠贤坦然受用,相比起许显纯接二连三的马屁,偶尔拍一次的滕瑞麒更令他喜欢,也感觉更真诚。
“等生意开张后,林闻将一半利润送到府里来,剩下的上下打点一番后再给皇后。”
魏忠贤摆摆手,“不必,你能不亏钱咱家就心满意足了。不过,皇后那边每个月都送去一点,免得她继续惹事。可恨,若不是陛下护着,咱家早就...哼!”
滕瑞麒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
“行了,无事便退下吧,这件事咱家不要钱,但也别指望咱家给你贴钱。皇后那里每个月都必须得送,哪怕自己贴钱也要送。”
等他离开后,客氏对着魏忠贤打探起了消息,计划着什么时候吃一回嫩草,言语之间也对滕瑞麒多有褒奖,让他在魏忠贤心中的印象更好几分。
不得不说,错有错着。
“林大人。”
“林大人。”
“林大人。”
新开的皇商会所内,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官员见到滕瑞麒均鞠躬行礼,态度恭敬的不行。
此时距离海商已经过去半年时间,又是一个酷暑,第一次出海的商队也成功归来。
茶叶、瓷器、丝绸,换来满船的金银。
得到了实惠,之前依附滕瑞麒的众多中层官员此时也诚心诚意的加入皇党,甘心被驱使。
快步来到一间密室内,滕瑞麒对正在算账的主簿问道,“怎么样,账目出来了吗?”
“禀大人,此次共计收获七十八万两白银,六万两黄金,所有明细都在这里。另外,我做了一份假账,以方便九千岁审核。假账中我们获银七万八千两,获金一千两,分润出去五万三千两白银,七百两黄金,剩下的交给了皇后九成。”
滕瑞麒接过账册,挨个看了一遍,“没什么大问题,就这么来。将剩下的一成装起来,我待会带去九千岁那里。”
如今的他花钱如流水,私底下资助了不少书生读书,而且与辽东军的人也有联络,大笔钱财送去,希望掌控军方的力量。
同时,还仗着锦衣卫的身份自己招募了一批工匠研发火药,胆大包天。
而这无论哪一种都需要大量的钱财,自然不想白白送给魏忠贤,再者说,魏忠贤也不认为他能赚钱。
既然如此,做一做假账蒙混过去。
万一蒙混不过去,那只好揭竿而起了。
经过半年的积攒,滕瑞麒手上已经有了一支颇成规模的力量,进攻不足自保有余,大不了联合杨涟共同抗击魏忠贤。
不过,能苟一时是一时。